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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夏府(第1页)

她小心翼翼地将门稍微推开了些,蹑手蹑脚地钻了进去。刚一踏进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铺面而来,她转头便看见了躺在一旁的门房阿财,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淌了一地,一只灯笼还倒在一旁。如意心中一惊,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她赶紧跑上前去查看,可阿财早已气断身绝,一命呜呼了。

如意的心如沸腾的水狂跳不止,脑中千转百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晚意!义父!她心中惴惴不安,此时的她犹如一根紧绷的琴弦,精神极度紧张。

她心中暗自祈祷,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快步向院内走去,突然她听见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那些脚步声沉稳有力,有些急促。

她快速躲在了一旁的假山后,悄悄地探出了头来,只看见了几个黑衣人站在院中,他们一身夜行衣,蒙着面,个个手持长刀,刀尖上还滴着鲜血,那一滴滴红色的血珠就如同尖刺般扎在如意的心尖上,她心中开始越发地紧张起来,心中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又有几人手持火把走了进来,火光瞬间照亮了庭院,眼前的一切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呼吸一滞,周围的一切也仿佛停滞住了一般,她脑袋嗡嗡作响,只能清晰地听见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声,她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好在及时扶住了一旁的假山上,那锋利的尖石划破了她的手掌她也丝毫未曾察觉,她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丝丝的声音,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到了地上,顷刻间就与雪水相融,不见了踪影。

老余,吴妈,淳生……如意看着那些东倒西歪的尸体,看着那白雪上一抹抹赤红的颜色,心中犹如万蚁啃噬一般疼痛,这些人有的是自幼看着她长大的长辈,有的是与她年纪相仿,一起长大的玩伴,可此刻都冰冷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死不瞑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对夏府的人赶尽杀绝!

“大人,府中搜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人!”一个黑衣人对一个高大健壮的黑衣人说道。

“再去找,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声音低沉,有些沙哑,听着像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定是那领头之人,如意盯着他,他的双眼犹如一条毒蛇,透着凶狠的目光,他持刀的手上有个黑灰色的印记,那是个月牙形的胎记,正好长在了那虎口的位置。

“夏仁泽那厮真是个硬骨头,油盐不进!”那领头之人啐了一口,带着人往内院的方向走去了。

不,不,义父!晚意!她登时回过了神,她得打起精神,她得先找到晚意和义父!她只觉得喉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抵住了一般,心脏狂跳不止,她用力握了握拳头,拼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手脚还是有些不听使唤。

如意,你需要冷静!晚意和义父还等着你呢!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手心的皮肉里,疼痛感让她总算缓了一些过来,她悄悄地跟进了内院,这是她自幼长大的地方,她最是熟悉不过,很快,她便摸进了夏晚意的院子里,她气喘吁吁,胸口剧烈地起伏,却不敢停留半刻,飞奔进了夏晚意的屋子里,一进门便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春杏,她早已没了呼吸。此刻,如意已有些害怕,她不敢想象里面会是什么情景,脚下的每一步都让她觉得沉重万分。

晚意,你千万不要有事!她心中呐喊着,抬手挑开了寝室的门帘,只见菱湘趴倒在床边,身下也是一片鲜血,如意冲了上去,掀开了帷幔,没有人!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没有人!她悬起的心瞬间便放松了不少,晚意没在这里!她既庆幸此刻的发现,又还是十分担忧夏晚意此刻的处境,她不在这儿并不代表她此刻就是安全的。

屏风前还挂着夏晚意天亮要穿的嫁衣,只是也不知她是否还有机会可以穿上。她眼睛泛酸,深呼吸一口气,跑到床边探了探菱湘的鼻息,竟还有一丝气息,她将菱湘揽在怀中,小声又急切地问道:“菱湘,菱湘,晚意呢?晚意去哪儿了?”

菱湘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在看到如意那一刻,眼泪便涌了出来,她面色苍白,嘴边还淌着一丝血迹,她虚弱地说:“大……大小姐,二……二小姐她……她被,她被……”还未说完,菱湘的口中突然涌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她痛苦地抽搐着,没几下便咽了气,只是那双眼睛还紧紧地望着上方,似乎在说着心中的不甘。

“菱湘,菱湘,你醒醒,你醒醒呀,你还没告诉我晚意在哪儿呢!菱湘!”如意小声地嘶吼着,拼命地摇晃着怀中的人,仿佛这样就能将她唤醒一般,可屋内除了她的声音,安静得可怕,如意深吸一口气,抹去了脸上的眼泪,她颤抖着手将菱湘的双眼合上,又将她平稳地放在了地上。菱湘,你们放心,我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她咬了咬牙,转身跑了出去。

如意一路狂奔,她的武功虽不算特别好,但轻功却十分了得,一路上她躲过了那些还在四处搜索的黑衣人,跑到了夏仁泽的书房,在门口她便看见了陈管事的尸体,陈管事本有些武艺在身,若是他想一个人逃离,应当还是可以脱身的,想必是为了保护义父才殒身在此!如意不再犹豫,跑进了书房,只见夏泽仁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面色苍白,一息尚存,他起伏的胸口上正往外冒着血水,血水浸湿了他的衣袍。他看见了如意,嘴唇颤颤巍巍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如意赶紧跑了过去,她凑近才发现夏泽仁的十根手指上竟还插着长短不一的竹签,手筋脚筋也被人挑断了,腿上还被扎了好几个洞,每个洞都滋滋地向外冒着血水,那群人竟敢如此对他!如意有些手足无措,她颤抖的双手,不敢去触碰夏仁泽的伤口,深怕自己的动作会弄痛了他,她慌张地扯下一块衣襟按在了夏仁泽的胸口上,可丝毫不起作用,鲜血瞬间既浸透了那块衣襟,她着急地哭出了声,喊道:“义父,义父,我该怎么办?”

夏仁泽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好半天才说出一个字:“晚……晚”

如意明白他心中所想,赶忙道:“义父,我还未找到晚意,房中并无她的人影,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夏泽仁用力地点了点头。

“义父,我这就带你走,我先带你去找大夫。”

如意起身,手忙脚乱地想要扶起夏泽仁,夏仁泽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费劲了,他的伤他心知肚明,更何况,如意带着他更是累赘,他不能让如意也落在那群人的手里。

“义父。”如意哭喊着,她明白夏泽仁的意思,她也知道夏泽仁的伤是好不了了,可她怎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她的心如同被人撕裂一般,痛疼难忍,她恨透了那群黑衣人,可她更恨自己此刻的无用。

夏仁泽哼哼了几声,眼睛瞟向如意的身后,如意向后看去,一眼便望见了那副山水画,她明白过来夏仁泽是还在记挂藏在这里的人。

“义父,你放心,我会保护好里面的人。”如意向夏仁泽承诺道,“我也会让那些害你们的人付出代价。”

“南……南风……”夏仁泽有些费力地说着,“找南……风……”

“南风将军,我知道,义父,那日我在门外都听见了,你放心。”如意连忙说道,她不想再让他那样费劲。

夏仁泽这才点了点头,双眼紧紧地盯着门外,说道:“你……快走,快……走!”

“不,我要带你一起。”如意不愿地摇了摇头,蹲到他的身前,试图能将他背起来。

夏仁泽咬牙用力地挣扎,双眼有些发红,他坚定不容拒绝地看向如意,心中喊道,傻如意,乖孩子,你快走吧,为父已是强弩之末了,你得好好活着呀!

“快……快走,去找晚意!”夏仁泽一着急,一口气蹦出了好几个字。

“不……”

“走!”夏仁泽吼道,额上的青筋地冒了出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些人没能得逞,定然还会回来的!

远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势汹汹,夏仁泽有些着急了,双眼发红,用力地瞪着如意,说道:“走!快……快走!”他眼睛看向那副山水图,示意如意先藏身到密室之中,如意咬了咬牙,转身跑到了山水图边,只见她掀开那副山水图,里面竟然藏有一个暗格,她打开暗格,一个机关赫然出现在了眼前,她用力一扭,夏仁泽身后的书架很快便一分为二,打开了来,她将书画复原,再望了一眼夏仁泽,夏仁泽眼中含泪,点了点头,如意一咬牙便钻进了密室,书架很快又合上了。

刚进密室,一只匕首就从眼前刺了过来,如意侧身一躲,顺势将那人的手臂拽住,快速地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她将他反身按在墙壁上,用手捂住他的口鼻,又迅速地拔出了一支簪子对准了他的咽喉,她小声地对那人说:“若想活命就别出声。”

密室内幽暗的烛火照在了如意的脸上,那人这才发现竟是个女子闯了进来,女子长得极美,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庞,眼圈发红,眼底尽是痛苦之色,看得出她正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他点了点头,隐约猜测到女子大概是府中之人。

如意见他点了点头,便慢慢地松开了手,她赫然发现眼前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长相稍显稚嫩,眉目清秀,脸颊稍显瘦削,面色苍白泛青,显然还是重伤未愈,她轻声说:“夏大人是我的父亲,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说罢,再无暇顾及少年,趴在了墙壁上听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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