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衍冷冷看他一眼。
马夫感觉到凉到极致的寒意,后颈起了鸡皮疙瘩,当即垂首认罪:“小、小的多嘴了。”
刘之衍一路将应子清抱进马车,才肯将她放下。
马夫没有耽搁,跳上车后拉紧缰绳,驱使马车快快驶离这片地方。
马夫御车的技术好,车身微微摇晃,并不颠簸。
车内狭窄,刘之衍与应子清同坐其间,可他把脸微微转开。
应子清搓了搓脸,按照胸口,进行一场由内而外的深呼吸。
如果可以,她好想把这一段记忆剪掉!
刚才的一幕,根本不符合她的本性!
有那样的举动,完全是急中生智,要不然以她的身份,带不走刘之衍。
算了算了,再来几次深呼吸!
刘之衍余光里的应子清,在做了几个怪动作后,肩膀慢慢松下来,像是终于摆脱了什么烦心事。
“子清……”刘之衍认真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啊?”应子清理所当然道,“这种恶心人的聚会,就不该参加。再不走,我怕又出什么烦人的幺蛾子。”
刘之衍抿了下嘴唇,静静道:“恶心人吗?这些考验,都是父皇的意思。没人这样对我说过,也不会有人大胆到带我离开。”
“怕什么,你已经离开了。”应子清回视他,“是不是松了口气,感觉很自由?记住你现在这种感觉,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要自己离开!逃避可耻,但有时候也很有用!”
“自由?”刘之衍念着这个词,深深凝视应子清。
少女目光澄澈,一如她身上朝露般,清甜柔软的气息。
他知道,应子清在教他如何摆脱心疾。
刘之衍却在走神。
他没在这风清月白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一毫的娇媚。
刚刚那甜得淌蜜的柔情,勾勾缠缠撩人心间的温柔,恍如海市蜃楼般,从未真实存在过。
刘之衍不禁想,应子清露出来过,那就是有,只是藏着不愿意对着他。
而他,也见识过。
那就不是海市蜃楼。
可是……
刘之衍无端地出神,可是什么?
他们俩又回到最初的模样,应子清规规矩矩坐在一旁,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贵为太子,哪怕声名狼藉,也有不少贵族少女,向自己投来含羞露怯的眼神。
可是,应子清从未有这层意思。
她扑向自己的一瞬间,他不是没想过,应子清是不是……
可是,在与应子清对视的那刻,刘之衍很确信,她对他的心思,和白纸一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