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老,这是你托我带来的东西。”
这心经虽不是碧游神功,却也是供在祖师殿里的祖师的真迹,能送回来也好。
袁折枝抱拳笑道:“辛苦两位了,咱们上山再聊。”
薛如是穿着一身游仙宫的弟子服跟着莫还真,而闻人杀则是古常道观的道服与袁折枝并肩走在最前面,一路上遇到的弟子见到两个陌生面孔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游仙宫的么门人弟子很多,常年在山下打理事务的不认识也正常。
而那位道长的打扮一看就是古常道观来的,两派交情匪浅,是时常有来往的。
就是这次来的这位年轻道长生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些,脸也忒白了些,不像个苦修的方士,倒像个清贵的世家子。
只有守在栈道口的弟子有些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大长老刚才也带着溯越师妹下山去接古常道观的道长了么?好似没注意到啊。
不过,刚才下山的人多,走得又快,她们没看到也是有可能的。
溯越看着前面的闻人杀,只觉得他穿一身道袍也很有仙风道骨的味道,一丁点都看不出他是个杀手。
闻人杀也很不适应被这么多人私下打量着,还都是些年龄不一的女子。他修长的眉头微微蹙起,恨不得下一刻就到了游仙宫的大殿里,将这些女子的目光隔绝起来。
溯越见他脚步匆忙的样子,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偷偷翘了翘嘴角。
之前一直只见到表哥一副沉稳的样子,好似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没想到他居然怕这个。
闻人杀本是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前面的路,只是不知怎的,觉得后背处有些发烫,眼角余光一扫,就看到跟在袁折枝斜后方的溯越看着自己偷笑。
两人的目光一相触,溯越被抓了个正在,她也不怕,又冲着闻人杀扬起了一个更明显的笑来。
见她一副狡黠的模样,眉间唇角都染上了得意之色,闻人杀却莫名觉得心底一松,不禁也对着她微微一笑,身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一散,连身子都不再紧绷了。
溯越此时却别开了眼睛,默默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好像那上面绣着什么难得一见的花样似的,只是神情却不大自然。
两人这一番眼神交流不过一瞬,旁人都不曾发觉,只是他们心里却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滋味。
到了议事殿外,弟子们都不再跟着,除了莫还真带着几人守在门外,其余人都各自散去了。
薛如是见只剩下知情的几人,再也坚持不住地往椅子上倒去。
她刚才上岸后虽然立即服了疗伤的药,可先前的内伤还没好全,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不说,手臂上还有一道剑伤,实在是没力气了。
陆春息离薛如是最近,见她衣裳上透出血迹来,便知道她的伤口裂开了,刚想伸手掀开她的领口看看,却想到这殿里还有个男子,又急忙停了手。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这伤毕竟在臂膀上,闻人杀一个男子看见了总归不好。
闻人杀自然知道陆春息的顾虑,自觉地背过了身去,闭上了双眼。
陆春息这才将薛如是的领口慢慢掀开,这一看,不禁“嘶”了一声。
她的伤口虽然已经简单的处理过,依然能隐隐看到伤口之下的骨头,要是再刺得再深一点,这条手臂就别想要了。
“薛姑娘这伤有些重了,需得好好调理才是。”
“薛姐姐,你伤得这么重,怎么不早说呢!”
听着溯越担忧的话,闻人杀歉疚道:“是我下手重了些,抱歉。”
薛如是摇头道:“哪能怪闻人公子,既然做戏,就要做得最逼真,是我故意受你那一剑的,何况,你已经留手了。”
殿里就有药箱,袁折枝赶紧拿过来递给陆春息,由她给薛如是上药。
陆春息学医多年,又得了祖师留下来的医书,是游仙宫里医术最高明的人。
陆春息处理完后,轻吁了一口气:“好在你年轻,恢复也快,接下来这一个月就好好养着吧,千万不要再动武了。”
薛如是笑道:“接下来我可要在游仙宫叨扰许久,也没动武的地方了,陆长老尽可放心。”
见她还有心情说笑,众人心里也松了口气,只要能养好就好,游仙宫可不缺好药。
因着袁折枝已经送信去了张真人处,闻人杀也在游仙宫住了下来,由于游仙宫是个女子门派,不好让一个男子扎在女人堆里。恰好神女坪旁边的一座山上另有一处单独的院子,两座山仅仅以索道桥相连,倒是适合让闻人杀暂居于此。
那座山名为悟己峰,本是用来给弟子静心思过用的地方,虽然稍微简朴了些,却也样样不缺。再一个,那里离游仙宫有一些距离,没有宫主和长老的吩咐弟子们也不会过去,等张真人他们来了也能安排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