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路将宋远之禁足,想打消宋远之对绯雪的心思。
然而宋远之被禁足期间,对绯雪的迷恋却愈发严重。他曾命人偷偷将怡红院他最喜欢的头牌接到府中,想要一解相思之苦。
结果头牌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宋远之面前搔首弄姿,宋远之却反而没了兴致,他满脑子都是绯雪,只要一拿眼前的美人和绯雪比,再美的美人都变得黯然失色。
宋远之差点以为自己那里生了病,不行了呢!
直到他在宴会上见到穿一身银狐大氅,以不费吹灰之力大败北原西副首领的绯雪时,宋远之才意识到不是他不行,而是他只对绯雪行。
宋远之自诩是个处处留情的风流公子,他很清楚身为庆王次子,将来要娶的定是他爹为他选中的人,对美人,他只求芙蓉帐暖,春宵一刻。
但这次不一样。
宋远之发觉他竟动了迎娶绯雪的心思,所以在他听到羌砾向绯雪提亲时,着实捏了一把汗。
“绯雪,我其实……是来跟你道歉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林清月的奴仆,我还听说他想要放火烧死你……这些通通都是我的错……”
听着宋远之的话,绯雪一时间不知该说宋远之消息灵通还是滞后。
“事情不是你听说的那样,我无大碍,宋公子不必自责。”
“我不管,总之这是我欠你的,这份赔礼你务必收下。”
宋远之将一样东西塞进了绯雪手心里,绯雪看都没看便想将东西还给宋远之,可宋远之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拒绝,在把东西送出后立即转身跑开。
绯雪目送宋远之跑远的背影,垂眸看了看手中之物。
那是一块观音玉佩,晶莹剔透,莹白玲珑,雕工精美,绝非凡品。
迟疑再三,绯雪还是将这块观音玉佩收进自己腰间。
亥时三刻,宴会终于结束,晏泠被江晟叫走了,绯雪孤身一人往岚王府走,在王府门口驻足。
“跟了我一路,是有什么事么?”扭头看向从自己身后走出来的寒秋,绯雪轻声问道。
你还有脸问本王
寒秋尴尬地摸了摸后脖颈。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想为以武会友的事……谢谢你。”
见绯雪转过身与自己面对面,寒秋莫名感到脸颊一热。
都说回眸一笑百媚生,绯雪无需笑,只是一个回眸就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春心荡漾。
寒秋深吸一口气,冬夜的冷风浇灭了些许他内心的燥热。
绯雪默不作声,但如银河般璀璨明亮的异瞳却流露出万语千言。
“纵使在你眼中我是个卖主求荣的叛徒,但你于我而言,永远都是我手下的影卫,是自己人,所以无需言谢。”
这句话,绯雪没有说出口,可寒秋却听得真真切切。
他想起刚抓住绯雪时,自己对绯雪严刑拷打。
说不清是悔恨还是羞愧的感情令寒秋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可他是晏泠的属下,晏泠的命令就是绝对的,而且当年确实是绯雪背叛在先。
内心万千矛盾纠葛搅成一锅粥,寒秋抿着嘴,舌尖像舔着五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