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丫鬟去找镜子,想着自己前世样貌俊美,身材高挑均匀,刚进入大学就风靡全校,重活一世不敢奢求惊为天人,但总不能太过磕碜吧。
转念一想,莫不是谢付之尖嘴猴腮,贼眉鼠眼,所以魏姑娘才会屡次拒绝他吧?
想到这里瞬间气馁,双手扶额,深深叹了口气,连叫命苦,当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随即,丫鬟取来一面铜镜,谢付之没抱太大希望,小心翼翼走上前去,闭着眼睛站到镜子前面,不敢睁眼,生怕吓自己一跳。
齐双儿看到谢付之这个样子,以为谢付之到现在了还在思念魏姑娘,只道公子真是个可怜人。
谢付之做足充分的心里准备后缓缓睁开眼睛,这!这这!这怎么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映入眼帘的这人身形修长,肤白若雪,眼含深情,在一身青白色长衣的映衬下整个人风度翩翩,仙气飘飘。
谢付之盯着镜子足足看了半刻钟,又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光滑细腻,触感极佳。
他心里感叹,“这人顶着如此模样竟然搞纯爱!而且还是被甩的!不理解,实在不理解!”
谢付之甚是满意这副皮囊。
突然,他想起谢付之被五马分尸的结局,转过身问齐双儿,“我是被谁救出的?”
齐双儿昂着头自豪回答,“是我看见魏姑娘走后公子你跳下水,我便急忙唤来侍卫捞你上来的。”
“赵决呢?难道不是赵决救我的吗?”
齐双儿小声嘟囔,“公子你忘啦?昨日二皇子原本是应该在你落水前到金都的,不过好像是路途中发生了意外,你落水时他还未到金都,如何救你?况且人家压根就不认识你。”
谢付之双手抱在胸前,在屋内来回徘徊思索着,“看来此时我与赵决并没有瓜葛,那么只要我远离赵决,待他日后发疯死掉,我便还有机会独善其身。”
想通之后,谢付之觉得无债一身轻,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心情立马无比畅快。他迈着欢快的步子在谢府转了一圈,得出结论:府邸如此富丽堂皇,宏伟壮观,果然是做大奸臣的料!
过了几日,他身体慢慢恢复,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赏花,享受惬意生活。
这时,谢付之的父亲和哥哥上朝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人手里拿着圣旨,一看就是大太监身边的跑腿,见到谢付之后用尖锐的嗓音喊了一声“圣旨到”。
谢付之跟着父亲和哥哥一起跪下,他听了一大堆文言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怎么明白,只理解了一句:德才兼备,封为侍御史。
这人念完后将圣旨给了谢付之后说了句“可喜可贺”后便离开了。
谢付之将圣旨拿起来看了看,心道,“虽说谢付之和赵决之后干尽了坏事,不过话说回来,十八岁就能被封官,确实挺牛逼的嘛,早知道应该早点摔死重生的,数学都不用学了!”
想了想,他又不太满意,自顾自地感叹道,“封都封了,干嘛不直接封个大官,那样多威风。”
谢怀恒听见后微微一笑,挺了挺背,走到谢付之面前,一脸慈禧地看着他,“凡事不可心急,得慢慢来,如今御史台那边多数是丞相的人,我请奏陛下安排你去台院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要是实在不满意,过段时间我再给你谋个好去处。”
经过与谢付之哥哥谢怀恒这几日的相处,谢付之已经被这人深深地折服,明明位高权重,偏偏待人宽和温柔,实在是挑不出半点毛病,唯一让谢付之感到变扭的大概就是这人总是婆婆妈妈的。
谢太尉转身用半冷不热的语气嘱咐,“你倒是敢想!如今朝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丞相就等着纠我谢家的错,把你的性子收一收,不要给我出惹祸。”
谢付之大概也摸索出了与这位父亲交流方式,凡事不要跟他顶嘴就好说,所以谢付之嘴上应承着,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又开始幻想自己如何大杀四方,为民除害,走上人生巅峰。
猛然间,他眼前飘出四个大字“五马分尸”,当即决定安分守己一点,混吃等死,安享晚年比较好。
一见钟情?
朝议这日,谢付之对着镜子捣鼓半天,终于满意出发,刚上马车就看见谢太尉投来凶恶的眼神,他才不在乎,上去便坐到谢怀恒对面。
谢太尉见谢付之坐好后闭眼端坐,吩咐车夫行进。
随即,谢怀恒终于忍不住又开始叮嘱谢付之,什么“不可强出头”,“朝堂各派势力错综复杂”,“要收敛锋芒”···
谢付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答应再说,“兄长放心,我一定谨遵教诲。”
谢怀恒欣慰地点点头。
再怎么说谢付之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掀开车帷好奇地张望。
街道繁华,人潮涌动,喧嚣如潮,两旁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小贩们扯嗓子高声吆喝,杂耍艺人使出浑身解数赢得阵阵喝彩,让人难免有些入迷。
谢付之正看得起劲,突然,马车往前一颠,停下了下来,街上的姑娘们拥挤着争先恐后地往前奔来。
谢付之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群姑娘一定是听说了他的绝世美颜,专门来这里等他,只为一睹他的芳容。
傲娇地抬了抬头,整理了一下衣服,等着给这群姑娘签名,就差那句“慢慢来,不要紧,一个一个来”脱口而出了。
前面车夫下车往后望了望,回禀道,“老爷,好像是二皇子回金都了,跟在我们马车后面,所以引起了混乱,前路被围观百姓堵住了,我们没法过去,要不要等二皇子过去后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