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的杭市,温度已达到38度,到了傍晚也不见丝毫凉意。陆小乔在厨房里忙活着,先前还凉爽的空间,这会儿却像蒸笼似的闷热,洗净碗碟,将卫生收拾妥当,关闭厨房门后步入客厅,不出所料,外面的空调被关掉了。小姨一家都去医院陪同婆婆挂盐水,此刻家中只剩她和郑妍两人。郑妍是表弟的女友,年龄比表弟还大一岁,两人恋爱没多久,她就住进了小姨家,起初,她还假装矜持的同陆小乔一起居住楼下的小房间,可还未满一个星期,她便开始每晚偷偷上楼潜进表弟房间,清晨再悄然返回。今晚是陆小乔在这住的最后一夜,明天就搬到是同事也是好友一起租的房子里,条件虽然跟这里没法比,但住着肯定是舒心的。心里想着帮小姨将客厅再打扫一遍,走上二楼的洗手间取出拖把,途经表弟的房间时,房门并未关紧,从门缝里窜出的丝丝凉意,伴随着说话声一起传出。“刘烨跟他爸妈陪他奶奶去打针了,她在楼下洗碗呢,我有点不想让她走呢,她走了就没人干活了,但是家里有个外人也挺烦的,在这里白吃白住的。”“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乱勾引人,上次给娜姐介绍的相亲对象就被她勾引了……”陆小乔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实在是声音过于太大,恰巧听见,话题又是她本人,并且谈论的内容还愈发离谱起来。她欲想抬手开门,但想到她进去的后果会让小姨陷入两难境地,便把想推开门的手又慢慢收了回来。深吸口气,算了!反正也是最后一晚了,即便在白天上班也能碰见,可两人毕竟不是一个部门,以后离她远点就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心已定,转身迈步下楼。到了客厅刚把空调重新启动,就听到阳台方向传来一阵“呜呜”的呜咽声,想到临时放在阳台外面的团子,陆小乔赶忙放下手中的扫把,拧动门把手,推开阳台门。装团子用的笼子,门竟是敞开的,陆小乔给它买的消暑冰垫还在里面,却不见团子的小身影。“呜呜”顺着声音抬头望去,陆小乔的心险些跳出嗓子眼。只见空调的外挂机上,立着一只体型很小的幼犬,正因为机器发出的声响,被惊吓的原地打转想要跳离,可机器下方的七层楼高度,对它那幼小的身躯而言,无异于万丈深渊。陆小乔缓缓的朝它挪移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小声的唤着“团子别怕,过来。”尽管仅有几天的相处,小家伙也知道谁是对它好的,走近后舔舐了一下陆小乔的手。将团子抱下来,反复确认它没有受伤后,动作轻柔地把它放在笼子里。这么小的幼犬是不可能自己跑到那么高的外挂机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陆小乔原本想着,最后一晚忍一忍就过去了。然而此时此刻,她忍不了了!她从手腕上脱下扎头发的皮筋,将头发紧紧扎成高马尾。小姨总是念叨女孩子头发不扎起来显得温柔,还说她披着头发好看,平日里都是将头发披散下来的。可此时,她怕影响她发挥。陆小乔来到二楼,房间门依旧是刚才没关严的状态,郑妍还在打着电话,只不过姿势从方才的坐着变成了现在慵懒地躺在床上,谈话内容还是她。“砰!”陆小乔一脚把门踹开。门内还在打电话的郑妍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你有病吧?吓我一跳。”“怎么没吓死你。”秉着不冤枉好人的原则,陆小乔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是你把团子放上去的?为什么这么做?”郑妍从床上坐起,挂断显示还在通话的手机,抬头眼中带着轻蔑与傲慢。“是我放的怎么了,我就逗它玩玩。”“那么高,你明知它掉下去的后果。”“那又怎么样,一条狗而已,掉下去就掉下去喽!我又没把你放上去……啊!”没有道歉与愧疚,陆小乔想不通她的理直气壮来自于哪里。不等她说完,陆小乔往前走了几步,上去就一把薅住了郑妍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拽着她的胳膊往房间外面拖拽。“逗它玩玩?行,今儿姐高兴,也逗你玩玩。”两人拉扯到门口,郑妍自由的那只手紧扒着门框不松手,嘴里尖叫着说出威胁陆小乔的话。“啊!啊陆小乔你给我松手,你敢这样对我,我让刘烨炒了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郑妍挣扎着想让陆小乔放手,因头发被陆小乔拽着,想去拽她的头发却又拽不到,注意力只集中到拉扯着自己的那双手上。突然的刺痛让陆小乔手上的力度松懈了一下,她往自己的手背和小臂上快速地瞄了一眼,就又转头紧紧抓住试图想跑的郑妍,接着抬起腿把她绊倒,骑在了她身上,用手按住她的双手。“呵!炒了我?行啊!你尽管去说,正好让刘烨那瞎子看看他喜欢的女人真面目,你每天戴着‘面具’不辛苦么?我都替你累。”,!有时候,陆小乔不得不服,郑妍她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玩的可谓是炉火纯青。譬如,在小姨一家人面前,她会嘴甜的跟着刘烨叫自己小乔姐,没人的时候就直呼名字。每次争抢着做的家务,待小姨她们都回房后,便会将抹布一丢,将所有家务统统丢给陆小乔,并用命令的语气让她快点干。陆小乔之所以忍着不吱声,就是怕给小姨添麻烦,家务这种事情,她多干一点倒无妨,如果因为自己说了什么影响了正在热恋的两人,自己再有理也是没理的那一方了,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家。本想把她拽到阳台吓吓她,但想到周围邻居要是听到声音后的麻烦,严重点报警进局子也是有可能的,她还没疯狂到就因为教训个小人,就要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最后把人拽进洗手间,按着郑妍不让她动,用花洒冷热交替的把她从头到脚全身浇湿,刚开始还挣扎几下,后面只坐在那里,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把头埋在膝间呜呜地哭。陆小乔关掉阀门,呼吸略显急促,微喘着气,随后放下花洒,把方才因为淋郑妍时进水的拖鞋控了控水。瞧了一眼还在哭的郑妍,哼笑道:“哭什么?我逗你玩呢。”听她说完郑妍的哭声更大了!陆小乔蹙了蹙眉,接着警告道:“做人有时候不能太过分,我不惹事,但不代表我怕事,你可以问问刘烨,我小时候是因为什么来杭市念书的。”:()被好友的舅舅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