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来停下脚步,站在步开外,厉声呵道:“谁?再不走我可打人了。”
没有回应,那腿也一动不动。
徐风来又在原地站了几个瞬息,见对方还是不搭理,这才走上前一点,用手里的木棍捅对方的腿。
捅一下动一下,徐风来皱了皱眉,两步并作一步跨上,火折子照亮了人,吓得他倒抽口气。
就见靠着土墙而放的干草堆上,躺着一个满脸是血、无声无息的人。
徐风来一愣,顾不得对方是死是活,忙往屋后边跑去
他的家在桃山边上,屋后不远处是片竹林,有一条山间小径贯穿上下,房子左右没有邻舍,这人忽然出现在他家后院,只能是从桃山或者从村里的小道过来的。
徐风来进了竹林,耳边一片哗啦作响,周遭漆黑,晃动的竹影如拉扯的妖魔鬼怪般更添阴凉之意,若不是徐风来自幼时就与这片竹林为伴,半夜时还真不敢往里跑。
他点着火折子在竹林里转了一圈却并未发现可疑的人。
不应该说最可疑的人现如今就在那躺着。
徐风来吐了口气,返身折回。
这么一个人躺在那,徐风来也拿不定主意处理只能把徐父叫醒。
徐父见他半夜三更在屋后边敲窗户也是吓得够呛,等披上外衣点着灯过来一看,同样是被吓得吸凉气。
“这是何人?”
“不清楚,好端端在这。”
徐父一边问一边蹲下来探他鼻息:“还活着,流这么多血咱可治不了,你赶紧去找柳郎中。”
徐风来却不想管这闲事,这人半夜一头血倒在这,极有可能是被寻仇或者逃命,他刚刚往竹林那去就是为这,倘若真有人追着来,他也好想法子把人拖出去别祸害自己家。
徐父见他不动,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猜出了他的心思,开口劝道:“怎说也是一条性命,哪可能见死不救,你快去请郎中来。”
徐风来见他爹是铁了心,也知自己劝不动,索性没见到其他人,便顺了他爹的心意:“先把人抬进去。”这人身材颀长不好背。
徐父正要动,忽想起家里就三间房:“抬哪去?”柴房可没有床榻。
徐风来把火折子盖好,木棍扔在一旁:“让你别救又不答应,抬我屋里去。”
徐父被他呛声也不敢再说些旁的话,只能和哥儿抬人进屋。
刚拐到前面,正巧碰上被吵醒的徐母。
徐母睡得迷迷糊糊,乍然见了这么一出,呀的一声:“哪来的人?”
徐父应道:“哪晓得,你去厨房烧些热水来。”
徐母应了两声,慌里慌张往厨房去。
这么一闹一家子全醒了,屋里的灯也各自亮上。
抬人上榻前,徐风来找了块擦脸的手巾往床头垫着,免得这人把床榻弄脏。
徐父嘴里念着:“失礼失礼,有罪莫怪。”说着上来翻对方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