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跟徐正开玩笑才是。那么,消息是徐正有意放出来的?放出这个消息做什么,钓鱼?钓谁?四皇子那边?还是选择性的治谁贪赃枉法?那自己岂不是上赶着给他送把柄?不对,她有银子是应该的……算了,她懒得想。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既然她知道了,就是一个缓和关系的契机。而她做出给银子的样子,是让徐正知道,三皇子这条船的舵手,只要他愿意就是留给他的。“娘娘。”“徐正来了?”苏萋萋坐正。传话的小太监垂下头:“回娘娘,徐大人说政务繁忙不便进宫,娘娘若有要事,派人知会徐大人一声便好……”苏萋萋眼神微黯,脸上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挥手让人退下。也不算意外,毕竟徐正当年没杀她已经给皇族留够了颜面。只是现在来看,徐大人还不够拮据。真拮据的人什么银子都捡,就像她当年一样,任何浮木都想抓住。赵嬷嬷小心上前:“娘娘……”不高兴了?以前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如今娘娘低头也召不进宫。苏萋萋笑笑:“嬷嬷不至于如此。”她被下的脸面还少?这点事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如果为了她自己,对方不来,她不自讨没趣就是。但是,这两年正是立储的关键时刻,皇儿若是得他一丝举棋不定的摇摆,胜算都大得多。为了孩子的太子之位:“嬷嬷。”“奴婢在。”“你说……我用曾经的情事威胁他……”赵嬷嬷让娘娘别说了,这件事曝光,您和相爷谁也讨不了好,相爷与皇后有染难听,皇后您名声就好了?三皇子名声就好了?快别想七想八的折腾。苏萋萋也觉得不合适,心中念头百转千折,面上却越发沉静!还是要缓和关系,否则立太子一事上太吃亏。徐正本不用支持四皇子,一样权倾朝野,他却淌了这趟浑水,难保不是对自己怀恨在心,如果自己让他出了这口恶气……给他跪下……“娘娘,皇上来了。”苏萋萋闻言掩下眼里所有情绪,起身准备迎他。若说年少时,她会无声的关了宫门,攥紧心里的痛苦,哭着让他知道、让他怜惜,如今也什么心思都不剩了。他早已不是她的夫君,只是君王。“陛下日理万机,还不忘来看臣妾,陛下辛苦。”苏萋萋微微屈膝。周启怔了一下,也已挂上帝王的矜贵,上前扶起她:“何需多礼,太医说你没休息好,我来看看。”“一点小风寒而已,太医小题大作。”说着咳了一声。周启上前圈住她,手落在她肩膀上,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苏萋萋反而因为咳的厉害,脱离了他怀抱,娇嗔道:“皇上这是刚从哪里过来,这么重的胭脂味。”周启本冷下来的脸,听到她的话才露出一抹笑:“秋菊开了,大概染上了。”苏萋萋又不是真计较他去了哪里,迎着皇上坐上去,本想为皇上倒杯茶,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立即让嬷嬷代劳。随后拿出手边镶着珠宝玉石的箩筐,继续手里的事,好像皇上来之前,她就一直在忙这个。周启也不打扰她,喝了一杯茶,又喝了一杯,好像回到了从前,她就这样在床边做针线,他就这样看着她,便什么都不用想,已岁月静好。如果……“做什么呢?”“秋天了,给皇上做件里衣。”声音温柔。周启笑了:“还是你想着我,小心眼睛。”“给皇上做件衣服,废什么眼睛。”周启心里熨帖,就如她宫里的暖茶,来她这里坐坐,这几日的倦怠都好了些。虽然他们曾发生分歧,但毕竟是夫妻,就是相看两生厌着,也要这么看一辈子。好在,他们没有闹到那个地步,她还愿意想着他。她可知道,他也一直在为曾经的承诺努力,可,一国之下,哪有那么多称心如意。周启忍不住伸出手,握住她。“皇上,妾身病着。”无声推开他的手:“回头皇上再病了,才是妾身的错。“哪有那么脆弱。”周启再伸手。针直接扎皇上手上。苏萋萋‘吓’得起身:“臣妾该死,臣妾该死,皇上您没事吧,快传太医。”周启无奈:“不必,一点小伤。”心底却沉甸甸的,什么时候这点小事,她也学会请罪了。周启心里突然不高兴,但知道,有些事说出来,只会让两人的关系更难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注意身体,别总绣这些。”“臣妾谢皇上叮嘱。”苏萋萋起身,心里淡淡。他会不知道她想要什么?若是真怜惜她,太子之位给了她儿子就是!可他在干什么!提外戚!苏家可不就是现在最大的外戚!还有那个徐正,火上浇油的提!也不怕把自己烧死:“赵嬷嬷。”“娘娘。”“打听打听徐相什么时候回府,既然他没空,本宫亲自去给他送银子!”她宁愿向徐正低头,也不想看周启嘴脸。……夜幕降临,整个汴京城都笼罩在一层漆黑的幕布之下。徐府华贵低调的正堂之内,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袭朴素的衣袍,脸上也没有精致雍容的妆容,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很难一眼认出这位尊贵的皇后娘娘。徐正脸色不好,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正堂,他何必去,还是因为一句莫名的口谕!可依旧心情很糟:“为什么不点灯。”。三不手都在打颤,因……因为坐了一个人。卫平觉得三不脑子不好使了,相爷回来了他不掌灯,不知道今天相爷心情不好?不怕吃了板子?想着掏出火折子,率先点亮。隐约便看到正堂内坐着的人。卫平手里的火折子惊得瞬间熄灭,一切又回到了黑暗中。夜色下,谁也看不清彼此眼中的情绪,已有一道沉重的声音响起:“掌灯。”三不急忙掌灯,不是他不点,是……是那位没让。卫平觉得自己手欠,没事划什么火折子!这么大的事三不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小叔子兼祧两房后,夫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