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勾着几颗残星,寂寂的夜色让有些不安。碧烟坐在镜前轻点朱唇,淡扫娥眉,然后换上新料子做的衣裙。这料子是卫母赏给刘嬷嬷的,因为颜色亮丽,刘嬷嬷又给了她。这在侯府一众下人中可是独一份的。碧烟又簪上前些时日顾安然赏给她的白玉嵌珠发簪,栩栩如生的白莲衬得她更加娇美。她美美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么一装扮,更加觉得自己像侯府的主子。想起今日她娘跟她说,等世子回来,就抬她做姨娘,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多年的等待终于有结果。咚咚咚!“碧烟姐姐你在吗?少夫人有事找。”正在碧烟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之中时,门口传来了青音的声音。烟草眼里满是不耐,放下手中的钗环,上前打开房门。“哇,碧烟姐姐,你这身裙子可真漂亮。”青音伸手去摸碧烟,却被碧烟不悦的躲开,“小心点你的指甲,不要刮花了。”“少夫人找我什么事?”青音收回目光,这才说起正事,“是这样的,少夫人白天跟顾小姐游园时不小心弄掉了一只耳坠,本来掉了就掉了不打紧的,可那耳坠是刚进门时夫人赐予的,若是不找回,被有心人捡去,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少夫人了。”“可青书去送顾小姐了,还没回来,少夫人那边又要沐浴需要人伺候,我想着也不能劳烦碧烟姐姐这大晚上的去花园找,便由你去伺候少夫人沐浴,我去花园找掉的耳坠,如何?”“可是那副金镶珠翠耳坠?”青音点头,“碧烟姐姐记性真好,正是那副。”碧烟当然记得那副耳坠,她当时看到也是眼前一亮,耳坠的金托上嵌翡翠蝴蝶,下坠珍珠一串上品珍珠,色泽饱满,一看就是上等首饰。一想到现在说掉了一只,心中不免觉得痛惜,她心里又开始咒骂起顾安然,真是蠢货,这么大意,这也会弄丢。转而又想如果自己将那耳坠找到,交给夫人,是不是夫人本来就是让她来监视少夫人的,这么个错处,如果让夫人知晓,必定要赏她。短短瞬息之间,碧烟心中百转千回。很快她笑意盈盈道:“我记得那副耳坠,还是让我去找吧,少夫人那边就让你去伺候了。”青音看似一脸为难,“这怕是不好吧,大晚上的让姐姐去花园找耳坠,如果少夫人知道了,要责怪我的。”“没什么不好的,花园那边的路你没我熟,我是府中的家生子,侯府的路闭着眼睛也会走。”碧烟一脸坚持,一把拿过青音手中的灯笼。“那就麻烦姐姐了。”等青音回到顾安然屋内,她小声凑到顾安然耳边道:“小姐果然如你所料,碧烟去了。”顾安然点头,摸着手中的金镶珠翠耳坠不知在想什么。“你先下去休息吧,晚些府里要热闹了,就没法休息了。”“是。”青音并不知道,顾安然到底打算做什么,为什么骗碧烟去花园,不过她是有操守的丫鬟,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不该问。她家小姐只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让她做什么都好。月华溶溶,花影寂寂。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划破侯府寂静的夜空。卫母、二夫人、三夫人正从老夫人的院子出来,准备各自回院子,路过花园时,却听到假山后传来女子低低的哭泣求饶声和男子喘着粗气暧昧的声音。在场的三位夫人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以为是丫鬟和小厮在偷欢。卫母脸沉的比墨还黑,二夫人三夫人则一副看戏模样。卫母管理后院出了这等丑事,少不了要被老夫人责骂几句。“大嫂别为了这些下人动怒,如此行径,污秽内院,到时候叫人牙子过来发卖了就是。”三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凑到卫母跟前想火上浇油。卫母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并未理会,只厉声喝道:“来人,去把里面的人给我拖出来。”几个粗使婆子领命往假山后走去,正准备把这对野鸳鸯抓出来。“你们放肆,看清楚老子是谁!”紧接着一声粗狂的呵斥声响起,几个婆子被人从假山后踹了出来。一婆子连忙连滚带爬到卫母身边,“夫人,是是三老爷。”“老爷?”三夫人一听是自家老爷,也没了刚刚看好戏的兴致,急急往前走去。果然见假山后出来一人,衣衫不整,此时还在系着腰带,满脸的不悦,此人正是卫家三老爷卫明和。“老爷,你怎么在这?”三夫人不自觉间声音都变得尖锐。“我”三老爷偷吃野味被抓个现行,到底有些心虚。今日在外喝的有些多,回府经过花园时,见到一姑娘在花园里探头探脑,晚风吹过身上的衣服更将曲线体现的淋漓尽致,甚是撩人,他一时心中难耐。“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贱蹄子。”三夫人作势要到假山后面抓人,府中都知三老爷好色,院中姨娘最多,偏偏三夫人善妒,每次只要三老爷新纳个姨娘都要闹上好几天,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不等三夫人去抓,有婆子已经将人架了出来,丢在卫母面前。丫鬟提着灯笼上前,照亮眼前之人的脸。刘嬷嬷惊呼连忙蹲下身揽着碧烟,“碧烟!我的儿,怎么是你?”“娘,呜呜呜”碧烟凄凄切切靠在刘嬷嬷怀里低低哭诉,她心已经跌到谷底,她想她这辈子完了,再也不可能成为卫简的房中人了,身下的痛都没有她心里的痛来的难受。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跟三老爷大晚上在花园假山后面苟合的女子竟然是少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碧烟。三老爷今日本就喝的微醺,根本没认出眼前之人,此时反应过来,是大房的丫鬟,是刘嬷嬷的女儿,还是顾安然的贴身丫鬟,心中咯噔一下,脑子也清醒了大半。这要是传出去会说他染指侄媳的贴身丫鬟,他虽好色,但还要脸皮的。“是这丫鬟三更半夜在花园勾引我。”:()少夫人重生黑化,侯府要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