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是狐疑的神色并没有完全褪去,“是吗,我可是似乎听到了你的尖叫?然后才循着声音来找到你们的?”
“那因为我看到了——”亚历克斯险些把蛇字说出来,又急忙改口,“我看到了马尔福先生很好的枪法。”
“好孩子。我想你们除了猎兔子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小插曲吧。”安德烈和蔼地问,脸色似乎更加平静了一些。“也没有看到其他什么东西?”
“没有,先生。”亚历克斯用叉子塞了一大块鸡肉在嘴里,以掩饰自己胡编乱造了一大通谎话之后略有些心虚的样子。
德拉科拉上卫生间的门,警惕地看了看房间的陈设,然后把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在完全把衬衫脱下之后,镜子里显示出了他利落的身体线条,随后德拉科的腰部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游了下来。
德拉科打开了水龙头,用清水抚过脸颊。
哗哗的水声充斥着房间,蛇在脚边无声地游动。
“你是想告诉我什么的,对吗?”德拉科蹲下了身子,和蛇对视着。
蛇立起了上半身,上前用嘴衔住了德拉科的蛋白石项链。
“是他,对吗?”德拉科努力控制着呼吸。“该死,为什么我不会蛇佬腔。我现在还要陪着他们先回伦敦。”
在海边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之时,德拉科第一时间把这条蛇抓在了手里。
安德烈近乎粗暴的向后拉扯非常突然,德拉科因为无法维持平衡直接踉跄着载倒在了海边,蛇在此刻飞速钻入了衬衫的缝隙,并且在返程时一直安安静静地缠绕在德拉科的腰部,因为没有响动和德拉科栽倒后松松垮垮的衬衫让他没有察觉到异样,蛇一路跟随着他们回到帐篷,在匆忙收拾了行李之后,又一路跟随到了飞机上。
德拉科很快从箱子里找出了一套干净的衣物换上,蛇在一边环成一圈默默地盯着他,在德拉科要合上箱子之前,它用尾巴狠狠地打了一下德拉科的脚踝,然后钻进了箱子里。
“我该去哪里找能听懂你说的话的巫师?”德拉科望着已经蜷缩成一团的蛇,自言自语道。
校长办公室
霍格沃茨。八楼走廊。
赫敏和德拉科停在了石头怪兽前。
“前面就是校长室,我想我只能送你到这里,麦格校长说会在里面等你。”赫敏停住了脚步,指了指石头怪兽,“校长办公室的最新口令是贴地飞行。”
听到口令之后,石头怪兽跳到一边,身后的墙壁分开为两面,螺旋的楼梯蜿蜒向上,德拉科跨上楼梯,抬头望着楼梯尽头带着黄铜环的校长室。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画像,霍格沃茨校长室里有一幅。”赫敏望着德拉科的背影和此刻缠绕在他身上的蛇。“在夜里消失确实是哈利会做出来的事,在低年级时我还会站出来阻止他莽撞行事,后来就——”
“成为了三人小团体的智囊团?中流砥柱?”听得出来德拉科似乎想开个玩笑,但此刻他的声音很干涩而空洞,全无之前挑衅哈利时的神气活现。
“他会没事的。”赫敏轻叹了一声。
“噢,如果现在失踪的是罗恩呢?”德拉科大步攀爬着楼梯,并没有回头。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要相信哈利他可以……”赫敏在脑海里稍微想象了一下在战后的相对和平的环境下,陋居那面神奇的时钟上,罗恩的指针哪一天忽然跳到“生命危险”那个选项的样子。
“如果还有别的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和罗恩随时都在。”
德拉科的语气缓和下来,“谢谢你。我不该这么和你说话,毕竟你们才是走过这么多年的朋友,这几天我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校园里的七年,德拉科并没有在哈利身边一起出生入死,最多只是在滞后的新闻报道和校园的口口相传里拼凑出他冒险故事的冰山一角。
每当他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阴阳怪气地大声朗读着这些内容时,心里还有一丝羡慕,救世主的生活应该很精彩吧?
而现在他终于能够成为救世主故事里的拼图一角,但只是稍稍想象一下哈利此刻可能面临的险境,德拉科就感觉一股窒息的感觉把自己包围。
和哈利见的每一面都有可能成为最后一面,真是刺激。
轻轻叩响校长办公室的门,麦格校长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进来吧。”
在德拉科跨进办公室门的那一刻,墙壁上挂着的画像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这些昏昏欲睡的老年巫师逐渐变得精神起来,当然,在一大排画像中德拉科还看到了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他带着敬意向两位曾经的校长问好。
战后这些画像似乎被重新排列过,部分画像的背后有很明显的画框痕迹,似乎是因为放置了很久之后忽然被挪动而无法清理的痕迹。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在闪亮的半月形镜片后笑着眯了起来,看起来似乎很欣慰。而斯内普此刻正在画像里的桌上撑着头写着什么,黑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一半的脸颊,看到德拉科之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孩子,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邓布利多用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目光端详着德拉科的神色。
“忧愁的年轻人,为什么而来?”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用拖声拖气的音调说着,“你是马尔福家的小子吧。哼。我们布莱克家族现在一个人都不剩了——”
“也许我要请求萨拉查·斯莱特林帮忙转译这条蛇的话。”德拉科抬头望向画像,“哈利失踪了。这条蛇也许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