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酒眼尖挨近后一眼就看到虞礼手臂上裸露在外的伤口,虽然上面已经敷上了一层药,但仍显得触目心惊。
虞礼看了眼被蹭掉不少药的伤口,神色平常:“不小心蹭破了没什么。”
谁知下一秒手腕就被季酒握住,少年的脸靠的极近,一阵温热的气息吹在伤口上方,原本带着丝丝灼烧的伤口处泛起了阵阵清凉,像是药效随着这气流钻入她的皮肤下层开始起作用了一般。
虞礼下意识缩了手却被少年的力道止住,她正想呵斥,却见坐在她身前的季酒抬头望向她,脸上尽是心疼。
她一时有些语滞,随虽然知道这人惯会哄骗还是不免有些动容。
虞礼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一直没有再婚对她非常宠爱,但由于工作繁忙,使得她从小自己一个人玩的时间比较多,时常也会羡慕班里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孩子,放学下课能有个亲密无间的玩伴朋友。
她有些不自然的用另一只手将季酒的手打开。
“没大没小,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别成天的往我这里跑。”
季酒瘪瘪嘴,讪讪的收回手辩解:“我是听说了那个什么接单的很危险,才想着回来提醒你一下,而且你回来那天据传十九层那其中一大殿出了事故,动静大的连阴天子都惊动了。”
这话让虞礼有些警醒,她向来消息闭塞,一半的消息源头都来自季酒,毕竟季酒可是冥界的包打听,就没有他不好奇不打听不八卦的事情。
她挑眉问到:“怎么回事?”
季酒看虞礼脸上终于浮上一丝情绪,连忙开口将打听来的消息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不是都说这十九层的七大殿之下镇着七件宝物所以才一直封着,如今被不知名的邪祟闯入盗走了一件不说还被它逃跑了,所以从昨天开始进出园区都得登记检查了,现在外头还戒严着,阎王殿派了不少鬼面四处巡查,搞不好还得来一次人口普查,姐姐也知道我们阴五区那可是整个冥界最混乱打眼的之地,这里头躲着多少见不得光的。。。”
季酒的声音越说越小,也越说越邪乎。
虞礼知道这话里三分真七分假,也就听个消遣,真当真那就是她傻了,不过季酒也不会无端的就捏造一堆事情来搪塞她。
冥界十九层并不是字面上的就在地下十九层,而是一个代称地名,虞礼觉得更像是一个冥界的禁地吧!从来到地府就听说那里常年都是被封锁起来的,至于为何被封锁起来?那原因可就五花八门了,其中就属刚刚季酒说的那个最广泛。
据传十九层里建有七大殿,每座殿中塑有一位上古尊者,千百前尊者肉身销散后留下一缕元神塑在金色石像中,用以镇压大殿之内的宝器。
而这七件宝器则被誉为不祥之物,一旦流落在外,定会搅动世间,带去不可预估的灾祸。
当然一切也是毫无根据的传说,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冥界的确存在这么一个地方,至于里头具体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大概只有亲身进去瞧一瞧才能知晓。
冥河水畔,绵延数千里的水域一眼望不到边,水面之上是呼啸不停的寒风,烈烈风声中夹杂着杂乱凄厉的喊声。
然而一般人却只能听出风声和水花拍打声。
一道狭长挺拔的身影立在水边,静的仿佛要与冥河底下的黑水融为一体。
寒风吹起那人身上的长袍衣袖,在黯淡夜色下飞舞的犹如一只即将凌空入水的烈鹰。
须臾另一道更为纤瘦的身影悄然靠近那人,却被对方一个反手拦下,狠狠拍在了水面之上。
数道凄厉的惨叫响起。
只见纤瘦身影慢慢现身在水面上,俨然是一位妖冶的女人,女人一身黑色旗袍,上头绣着大朵的红色花瓣,显出女人玲珑身段。
她姿态魅惑但面上却显得分外沉静,甚至是有些冷漠。
开口的话却又带着娇嗔:“大人还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瞧把人家裙子都弄脏了。”
那绣工精美的旗袍尾部的确沾染上几点水渍痕迹,像晕染开来的枝蔓。
隐在黑袍之下的男人微微侧身发问:“她人呢?”
旗袍女的眼底闪过一丝晦色,脸上露出一抹轻笑:“小姐的行踪哪是小人能知晓的,大概是又跑去十九层了吧!”
“消息放出去了吗?”
男人的声音甚是低哑,像是被或灼烧过一样。
女人心中清楚对方说的消息是什么遂回道:“已经在系统上公布了。”
“很好。”
枉死城,享乐窟;一念起,万恶生。
穿着单薄冲锋衣的虞礼站在一条蜿蜒的山道边,萧瑟的寒风吹的她像棵摇摆不定的小树。
而她的身旁立着一块牌匾锈迹斑斑,上头大大的三个掉漆大字‘枉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