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放的陈总监正站在门口迎客,瞅见池砚舟眼前一亮,立刻几步迎上来,笑着打招呼道:“舟哥,等您好久了,哟这是去了哪儿,怎么这么喘。”
池砚舟见人来了,使劲吸上两口气缓了缓,决定事情再大也等宴会结束再说。
他勉强换上一套客套的笑跟来人打了招呼:“去吹了吹风,怕迟了,就跑了两步。”
“瞧您这说的,不用跑,您不来我们怎会自己开始。”陈总监笑得十分殷勤,“宋总已经在里面了,正和承华的老总坐在主桌,我们给您在宋总身边留好位置了,您进去就能看见。”
“多谢。”池砚舟淡淡点头,侧身朝会场里头走去。
靠近主桌的时候,池砚舟已经看见了宋艾以及他身旁承华实业的傅总,宋艾不知在聊些什么,笑得很是开怀。
池砚舟心里厌烦这种场合,却也无可奈何,没了他,宋艾只会更难,况且还有承华这尊大佛在这里,池砚舟想起那份对赌协议,心里头就是一股浊气憋闷而上。
走近的时候是面朝着他这个方向的傅总先发现了他,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砚舟来啦,快坐快坐。”
宋艾回头见到池砚舟,立刻染上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这人瞅了眼傅总,十分有眼色地将自己的位置挪了一位,指着他和傅总中间空出来的空位朝池砚舟挥手:“来,坐这儿,傅总边上。”
池砚舟脚步一顿,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但还是强忍下内心些许的不适感在宋艾指定的位置上坐下。
“砚舟啊,好久没见你了,上次去星韵谈事情的时候还想着说见一见你,结果宋艾说你那段时间都在家修养,真是可惜啊。”
傅总是一中年男人,挺着大腹便便,一头增光瓦亮的脑门上几根头发跟焉了的油菜似的从右边刮到左边,虚虚地浮在头顶的飞机场上。
他说话的时候,堆着肥肉的右手直接横过池砚舟的脊背搭在了右肩上,这个动作看上去仿佛像是要将人揽入怀中。
池砚舟的笑容有明显的一顿,宋艾就在池砚舟的身旁,如何看不出池砚舟此时的僵硬。
他太了解池砚舟的脾气,知道池砚舟不喜跟人触碰,况且傅总揩油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宋艾心里也气,但承华是他不得不奉承的存在,这位傅总的心意更是驳不得,池砚舟要是当场翻脸,星韵就要吃不了兜着走,那个当下宋艾被逼出了一脑门子汗。
“砚舟,要不先去场子里拿点吃的,你晚饭没吃吧。”宋艾试图缓解当下尴尬的状况,出声支开池砚舟。
池砚舟跟宋艾对视一眼,明白了宋艾的意思,想着忍一时是一时,他想找个借口站起身来,可下一秒,他清晰地感受到傅总的肥手在他肩上捏了捏,那瞬间,一股子邪火只窜天灵盖。
有那么上头的一瞬间,他想着什么对赌协议,什么星韵未来,去他娘的吧。他想摔杯发作,可却在挣扎不已的这一刻突然感到被傅总压住的肩膀一轻,下一秒傅总的惨叫声突然炸响在耳畔。
在他反应不过来的片刻里,他听见了熟悉却又不可能在这里听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压抑着阴沉的怒火。
“你他妈将你的脏手往哪儿放?”
池砚舟骤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