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埃洛伊斯又主动加班,要把收尾部分做完。
待入夜了,收拾工作间,她又看见艾琳写来的那信,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主意。
一夜过去,早上又熨烫剪线头,这加急的订单总共不到四天就完了工,装进盒子里,叫夏尔昂夫人又找到了与默肯夫人往来的由头。
“夫人,既然您去,就然让我的助手陪着吧,小姐们的礼裙,也是时候该开工了,明日我还要进城去为您挑选毛料。”
埃洛伊斯想婉拒前往默肯庄园,但夏尔昂夫人不让,叫她把别的事都暂时放下,唯有这件事,不能办的有一点瑕疵。
埃洛伊斯只能认命,跟随夫人走出建筑物,在仆人的伞下踏上马车,朝密林里驶去。
她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沉沉地靠在车壁上,观察雨滴往一点点往下坠落。
…
默肯庄园里并不太平,卡尔冯霍索伦将听诊器取下来,冲一旁的默肯夫人摇头。
“恕我无能为力,剩下的,只能交给上帝了。”
宽敞干净的卧房里,一切陈设都收起来了,屋里毫无生机,只有床榻上呼吸微弱的人胸口还在轻微浮动,默肯夫人面无表情,听了医生的话,又问他具体时间。
卡尔答,或许就在这今明两天了。
门被推开,女管事在默肯夫人身边耳语几句。
“去教堂把神父请来吧。”夫人又吩咐她,把夏尔昂夫人和裁缝都留下来用晚餐,甚至让卡尔也留下。
待女管事带着一脸茫然的医生离开这,夫人她转动眼眸,回头瞥了一眼名义上的丈夫。
诚然,老默肯年轻的时候长得还行,除了性格上的缺点,开始结婚那两年,她心里还尚存对婚姻的新鲜,对丈夫的眷恋,除了经常感到被控制和无聊之外,也没什么不痛快的。
后来,新鲜感与眷恋耗尽,她开始注意到这个人身上的各种缺点,例如虚伪,偏执,多疑,麻木不仁。
直到东窗事发,伊莎贝莉再也无法忍受。
她不愿意回忆,迅速离开这间房屋,把一切都交给仆人。
楼下。
埃洛伊斯将衣箱子交给女仆,并且低眉顺眼跟在女仆身后,从旋梯往上,要去第二层的套间里等夫人来试装。
碰巧,女管事带着卡尔从第三层往下走。
迎面,埃洛伊斯瞧见一位稍微有些拘谨的,穿着长外衣,手里拎着木箱子的年轻人,他模样端正清秀。
达塔妮向埃洛伊斯介绍,他便是医生卡尔冯霍索伦。
简短地问好,算是打过照面。
卡尔好奇地询问女管事,那人是谁,为什么以前从未见过。
“她呀,是裁缝师。”达塔妮只知道夫人想撮合这两人,便多说了几句,将埃洛伊斯夸赞一遍。
…
夫人从老默肯的卧室出来,直奔她自己的房间,女仆和埃洛伊斯已经等在此处了。
接着,盒里的黑裙被仆人展示出来,伊莎贝莉端详着裙子的模样,刚才涌上来的复杂情绪被她顿时甩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