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对你用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怎么反抗呢?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不过是在逃避而已,逃避自己的内心,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冯卓的话如同鬼魅般在他脑中不断盘旋,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问自己,是啊,当时为什么没有强烈反抗呢?是自己贪恋那肉体的欢愉吗?难道自己真的对冯卓有好感?昨晚的事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该把所有过错都归咎于冯卓啊。自己那些决绝的话语,现在想来是多么伤人,冯卓去了哪里?要是他出了事可怎么办?
刘辉从小就渴望被爱,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爱就像那遥不可及的星辰。
而冯卓的出现,就像一道光照进了他的世界,让他第一次感受到被偏爱的滋味。此刻,他心中对冯卓竟有了一丝心软,那些曾经对同性之爱的顾虑,在这份复杂的情感面前渐渐淡去。
一直等到其他室友回来,刘辉急切地望向进门的人群,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搜寻着冯卓的身影,然而,他并没有看到。
那一瞬间,失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烦闷的情绪在心中不断蔓延。从那之后一直到中午,刘辉都心不在焉,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有气无力地坐在那里。
“嘭”,一声沉闷的关门声打破了宿舍的寂静。刘辉急忙顺着声音望去,是冯卓!他回来了。刘辉眼中瞬间充满了期待,目不转睛地看着冯卓,可一想到昨晚自己的行为和说过的话,他又把到嘴边的问候咽了回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去哪里啦,冯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位室友关切地问道。
“找一个老乡。”冯卓面无表情地回答,头也不抬,仿佛要与这个世界隔绝,脱了衣服后就径直上了床躺下。
那一晚,没有人知道冯卓是如何在大街上孤独地徘徊,他的世界在刘辉说出那些决绝的话后就已经崩塌。当他走进宿舍,感受到刘辉那炽热的目光时,心中五味杂陈。可一想到刘辉之前的态度,再加上一整夜的思索,他只觉得万念俱灰,在他看来,他们俩在这宿舍里真的只能形同陌路了。
时间就这样在两人的沉默中匆匆流逝,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刘辉与冯卓始终没有交流过一句话。
在教室里,刘辉常常手撑着头,看似在发呆,实则眼神的余光总是不自觉地打量着冯卓。这几天里,他的心态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他忘不掉那个激情缠绵的夜晚,每当想起,虽然会有一丝羞耻感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冯卓那奔放不羁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冯卓就像一颗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渐渐占据了他的整个心脏。他开始分不清男人之间的这种情感是不是爱情,他试图把冯卓从记忆中抹去,试图忘掉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可越是努力,那些回忆就越是刻骨铭心。他后悔自己当初的态度,那些伤人的话语就像一把把刀,刺向了冯卓,也刺痛了自己。他知道,自己对冯卓的情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而冯卓,总是装作一副和刘辉不认识的样子,可实际上,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想再吸引刘辉的注意。他开始精心打扮自己,每天把自己收拾得帅帅气气,故意在宿舍里转来转去,还会故意提高音量说话,然后用余光偷偷扫向刘辉,想看看他有没有关注自己。他也忘不掉刘辉,会留意刘辉说的每一句话,提前知道刘辉的行踪,然后制造偶遇,只为了能和他擦肩而过,感受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
其他室友在这几天的相处中,敏锐地察觉到了冯卓与刘辉两人之间的异样。
他们私下商量后,决定趁着即将到来的节日假期,把他们约去夜爬玉山。于是,四个人分成两个小组,分别去约刘辉和冯卓。刘辉与冯卓都不想因为两人之间的事影响宿舍的感情,也不想让其他室友为难,所以都没有拒绝。
玉山,那是宝岛台湾的最高峰,也是东南亚第一高峰,在日本殖民时期被称为新高山,它就像一个神秘的巨人,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等待着人们去挑战。
宿舍的每个人都早早地准备好了爬山的必备品,终于,出发的时间到了,六人订好火车票,怀揣着兴奋与期待,直奔玉山而去。
在火车上,室友们欢声笑语,相谈甚欢,唯有冯卓与刘辉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墙,依旧没有一句沟通。刘辉虽然心中对冯卓念念不忘,但碍于面子,始终没有开口。
火车在下午抵达目的地,六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到地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爬山,丝毫不做停留。他们排成一队,背着沉重的行李,手持登山杖,一步一步地向着山顶进发。
山谷中空荡荡的,密林丛生,微风轻轻拂过,鸟儿欢快地啼鸣,山谷深处还传来溪流潺潺的响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美妙乐章,不绝于耳。
“爬山还挺累的。”一位室友边爬边抱怨道。
“是啊,我的腿都要断了。”冯卓也跟着说道。
“刘辉经常锻炼,他身体好,让你亲爱的帮帮你,哈哈。”另一位室友打趣地说。“让他帮忙还不如靠自己。”冯卓冷冰冰地回应,可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刘辉那边瞟了一下。
刘辉则略显尴尬,硬着头皮说:“求我,我就帮助你。”其他室友看到他们之间这种微妙的气氛,相视一笑,仿佛看到了两人关系缓和的曙光。
刘辉的体能确实很好,爬到一半的时候,其他五个人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而他依然活力满满,甚至还觉得有些热,索性把上衣脱光了。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滑过他那结实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路过的游客都忍不住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冯卓本来就是个容易被吸引的人,看到这样的刘辉,仿佛忘记了两人之间的不愉快,目光总是忍不住地用余光打量着刘辉。他心里暗暗后悔:或许是我太心急了,要是没有那晚的冲动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