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像当初的何璞案一样,只能赌一个他有把柄落在她手,才可能借“交换”的名义查获线索。
“时候不早了,你这里……”
秦淮舟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角,示意她,“这里的伤,不上药的话,明日只会更明显,到时可瞒不住他们。”
“那这岂不就是现成的和离理由,”她也抬手,拿指尖轻轻沾了沾破皮儿的额角,眼风一溜他周身,意有所指,“洞房花烛,话不投机,大打出手……”
然后装腔作势总结,“怨偶啊。”
秦淮舟腾的起身,留下一句话,“你自己演去吧,我出去找房间睡。”
苏露青没应声,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外间,然后数着:一,二,三……
秦淮舟去而复返。
她了然笑看他,故意问,“怎么?改主意了?”
秦淮舟似有无奈,“那位女官,整夜都在守在屋外。”
苏露青听后,不置可否。
女官叫贺兰枫,是从立政殿派过来的,也是如今这座苏府的管事女官。
今晚他们当中若有人出这个门,明日立政殿就会知晓原委。
“……咳。”又听秦淮舟轻咳一声。
然后看着她,若有所思。
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
然后就见他迈步走到床边,将她刚刚拢到一处的桂圆莲子等物,三两下收拢到掌中,倒入干果碟子里。
不多时,床褥收拾一新,完全可以安睡。
再然后,他伸手,避开她肩上可能的伤处,拿掌心贴她的胳膊,把她往里面推。
她在愕然中被推的歪进里侧,余光里瞥见一道身影从容侧躺下来,闭目就睡。
屋内烛火柔柔的照着,两个人都折腾了一天,苏露青也懒得再同他计较,干脆也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转身,视线里晃过亮的灯影,朦胧间似乎看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想也没想,本能的反应先于意识,猛地暴起,抓向那人咽喉。
“是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哑了声。
苏露青眨了眨眼睛,看着身下险险被按着咽喉的人。
那人的手,同样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住她下一步的动作。
亮着的灯火照清身下人的面容,她松了口气,手上力道一松,重新歪回旁边。
“真是对不住,不太习惯。”
秦淮舟咳出两声,松松手腕,“彼此彼此。”
待确认她神思清明以后,才舒出一口气。
锦被服帖的一直盖住下颌,严实的护住咽喉。
再次闭目的同时,似是劝诫,也似警告,“我只有今天休沐,明日还要上朝,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