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来分析去,他还是觉得自己过界了。
顾方思只是暂时借住在自己家,算个很亲近的朋友,但仅此而已,完全没有义务告知自己去向。
但昨天的自己不知怎么了,或许是酒精突然冲昏了头脑,不仅想人想得抓心挠肝,还三更半夜的打电话质问。
这也太冒犯了。
冒犯就冒犯吧,自己还脑子短路,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很明显,最后人家不耐烦了,非但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还随便找了个理由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就做出这么蠢的事了!”许唐绝望地吼了一嗓子。
他松开手,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吹跑一段时间没剪而有些扎眼睛的头发,给自己找理由:“肯定是因为喝酒了,酒精总是让人自以为是。
许唐反思自己,他自认在人际交往这件事上还算敏感,总是能及时感知到旁人的情绪变化,把握好社交分寸。
也有许多人明确表示过和自己相处的时候很舒服。
为什么面对顾方思就变得没分没寸的了呢?
他昨天蹲在狗窝前也在想这个问题,但都快把舟舟的脑袋给撸秃了,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
许唐烦躁地抓了把脑袋上的乱发,拳头砸在床上,哼唧着发泄过剩的烦躁。
“哥?”房门被敲了两下,传来顾方思的声音,下一秒,房门就水灵灵地敞开,走进来一个穿着睡衣,踢着棉拖的男人。
顾方思来到床前,把盛着温水的水杯塞他手里,说:“我听见你说话的声音知道你醒了,就直接进来了,你刚自己嘟嘟囔囔念叨什么呢?”
许唐哪能交代啊,只能尴尬地笑笑转移话题:“呵呵,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啊,真稀奇。”
“稀奇?”顾方思重复了一遍就开始笑,笑完又开始宠溺地点头,“是挺稀奇的。”
说完来到窗旁,长臂一展,遮光的窗帘被拉到一边,耀眼的阳光争先恐后地闯进房间,差点没把许唐的眼闪瞎。
“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顾方思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然后竖起根手指头,“还差两分钟一点,下午一点。”
或许窗外有风,阳光也跟着跳跃。
点在顾方思的发梢眼尾,把他整个人都照得明媚热烈。
顾方思还在笑,嘴角的笑意不浅不深,正正好盛满冬日的暖阳,晃得许唐心口一跳。
手心不止怎的生出几丝酥麻,许唐蜷了蜷手指,有些慌乱地垂下头:“……哈,哈哈,这么晚了啊。”
“那可不,”顾方思回来坐在床边,手指点了点许唐的人中,“要不是我早上九点的时候来探过你的鼻息,量过体温确定你是真的在睡觉,不然你睁眼的时候看到的或许就是医院的天花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