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在外,从未被人当场下过面子,最多就是事后偷偷找他爹告状。不过最后他爹都会出手让这些人消失。
今日竟然被踩了肩膀,有一人甚至还用力蹬了他的头。真是奇耻大辱!
他毫无形象地叫嚣着,让跟着他的那群人通通出手,势要杀了李熹微和白衣男子二人。
白衣男子等得就是这一刻。
他松开李熹微,把簪子放入怀里,缓缓抽出背后的武器。
“刀剑无眼,藏好了。”
李熹微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她本就不该再留下,只是寻香鸽只认得那簪子,她不得不按照白衣男子的要求做。
李熹微从房子背后绕道至最高楼的屋顶后,趴在那一动不动,观察着街上的情况。
刚才一番表现,李熹微确认白衣男子武功高强,但对方人多势众,取得优势并非易事,他这般自信,她倒要看看他能不能配得上这份自信。若情况不对,她也能逃了,再想他法取回簪子。
赵炎的人听了命令,一股脑地飞往白衣男子所在的房顶上。
白衣男子拿着的那把铁棒一样的武器,突然撑开,变成伞状,有无数暗器如暴雨梨花般四处飞散。
赵炎的人毫无准备,瞬间倒下一半。有那张口念口诀的,暗器便穿过口腔,将人钉死在房梁上。
李熹微倒吸一口气,好强的内力!如此精妙的机关,在口诀功法问世后,便失传了。师父那有半卷藏书,她也曾细细研究过,若想铸成白衣男子这样的武器,非万贯家财不得出。
看来他不仅是朝廷的人,更是世家大族。
李熹微离得远,赵炎那一群人念口诀的声音又太吵闹,她听不清白衣男子所用功法,也就不能进一步分析。
赵炎那些手下委实不行,近不得白衣男子的身。唯有左右两位护法能突破暗器范围。
距离近了,暗器就不太适用。
李熹微不知道白衣男子按了哪的开关,伞又变成了铁棍,且伞顶凸出一把尖刀,与左右护法继续缠斗。
赵炎见没了暗器,也加入战斗,三个打一个不信治不了他!
李熹微本想等人少了再认真捕捉白衣男子念得口诀,不成想这赵炎虽武功不高,但声如洪钟,四人斗法,偏只有他的声音回荡。
几十个回合过去,赵炎三人逐渐处于下风。眼看应对得越发吃力,左右护法互相递眼神,打个配合,朝白衣男子洒了一把迷药,携赵炎溜之大吉。
李熹微悬着的心总算落下,看来胜负已分。
她施展身法,沿着房顶滑落,稳稳落在白衣男子身旁。见他身上有血渍,主动提出替他包扎。
白衣摆摆手:“我没有受伤,这些都是他们的血。”
没了脱他衣服拿取簪子的机会,李熹微仍不死心,又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擦。”
白衣男子并不接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赵炎的人定会寻上门来,他的身份不能暴露,为今之计,得迅速离开这四合镇。
李熹微套近乎失败,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是失望伤心之色。
白衣男子只当她是因为他没接手帕所致,破天荒伸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发,解释道:“我应走了,实是不便拿姑娘的手帕,后会有期。”
说罢,不等李熹微回应,激发内力,眨眼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她的簪子……
李熹微急忙去追,这一带地形她再熟悉不过,一定要拿回簪子。
但是不知为何,入了镇郊的树林,仿佛跟鬼打墙一般,绕了半天都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