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余人回过神来,小推车已经空了,没买到的几个人都扼腕不已。看着别人打开饭盒,吃得那么香,更是懊悔自己犹豫不决,错失美味。
刘文锦前日邀的那个学子是上舍的,下学时间比宁乘风他们还要晚一点,他过来拿饭时还带了几个同窗。没想到等他们到时,饭菜都卖完了。
那几位上舍的学子都惊呆了,前日听那位嘴刁的同窗把那饭菜夸得天花乱坠,便想来试试,看是不是真有那么好吃,没想到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给他们留下。
没买上饭的学子们围着岳茗,一个个跟他掉书袋子,含蓄的表示明日的饭菜可以多备些。岳茗听得头都大了。
还有些家里不缺钱的公子哥,怕明日又抢不到,提前交了银子,找岳茗预定上了。
岳茗和云哥儿卖完了饭菜又等书生们吃完了,收了碗筷才回去。
头一日的生意便这么好,云哥儿笑得合不拢嘴,回去的路上还哼起了小曲子,岳茗脸上也带了淡淡的笑意。
宁乘风下午回去,便看到这两人在他和岳茗屋子里头,两人笑眯眯地在那里数铜板呢!
宁乘风哭笑不得,他和岳茗也攒了几百两银子了,也没见岳茗这么激动过,难道这亲自下场收的铜板感觉不一样?
第二日,岳茗和云哥儿把饭菜增加到了八十份,结果卖得比前一日还快。至此他们便每日做一百份饭菜去卖了。
宁乘风帮着算了一下,每份饭菜卖价十六文,其中成本约莫是十文,每份能赚六文钱,每日一百份的话,算下来一日能赚六百文。对于去镇上做一天短工挣三十文钱的村里人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不过他们现在用的蔬菜都是自家种的,马上就要被摘完了,到时候就得花钱买了。云哥儿和岳茗跟刘桂花说了,让她帮忙打听一下,村里哪些人家的菜愿意卖的,他们去收。
不过蔬菜便宜,一文钱能买一堆,成本也加不了多少。当然还有人力成本,不过这年头的人都没这个概念,也不拿这个当回事儿。
云哥儿这门生意赚的钱让家里多了个进项,大家没想到这小买卖还挺能赚钱的,都很是惊喜。
小考
云哥儿的小买卖步入正轨了,宁家人都很高兴,晚上刘桂花和王英下厨,一家人好好庆祝了一番。
吃完饭后,宁成安将宁乘风喊到侧屋里,说有事儿跟他商量。
是药草生意的事儿。
平菇的生意还没恢复,宁成安这些日子都在家里闲着。他忙活惯了,如今闲下来竟还有些不习惯了,所以又琢磨了些新主意。
“种药草?咱们家如今怕是抽不出人手来做这事儿,你是打算雇人来种?”宁乘风有点儿惊讶。
“没错。药草生意利润很高,但山上的药草终究数量有限,还受季节限制,到了冬日,那些药草大都枯死了,有时候刮风下雨,也不便上山采药,实在是影响了我们药草生意的拓展。咱们现在还只给县城的两家小药馆供了货。”
宁成安说到这里十分惋惜,他之前去县城最大的药馆打听过了,他们有意向收,但宁家能提供的分量太少了,人家嫌费事,最后还是拒绝了。
这送到手边的银子赚不到,宁成安有些不甘。
自打宁成安把药草生意做到县城去后,宁乘风便没怎么管这事儿了。他之前把药草的常见种类,药用部位,处理方式,都教给刘桂花等人了。原先给镇上医馆供的那点儿份量,刘桂花她们顺便就帮他采了。
后来宁家的药草生意做大了,也为他们家赚了不少钱。不过没想到,宁成安如此奋进,半年不到,他又有了自己种植,扩大生意的想法。
这生意一直都是宁成安在做,他做事向来稳妥周全,既然能提出来,想必是有些把握的。
宁乘风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在木桌上轻轻地敲击,思量了一会儿道:“二哥,你可有把握种出来后能找到新买家?”
宁成安点头,“是有些成算。我之前去县城那些药馆和医馆都问过,有几家都是有意向跟我们合作的,但后头因为量太少了,没谈拢。咱们卖得便宜,处理得又好,还有府城来的行商找我打听呢!”
宁成安顿了顿,又道:“我之前觉得做行商的生意不稳定,平菇赚的钱也够咱们花了,所以不想再多费事。但这几日看到云哥儿做生意,我有些触动。他一个小哥儿都想着自食其力,谋求发展,我一个汉子,还攒了些门路和家底,实在不该不思进取,只想着吃老本啊!”
宁成安这个说法,宁乘风也是赞同的,做生意不能只求稳妥,也得敢于尝试。
不过买家有了,药草能不能种出来,种出来了收成好不好,这也是需要考虑的。
宁乘风停下了敲桌子的手,坐直了身体,看向宁成安:“既然要种,请何人来种,种什么品种,种多少,二哥可有考虑?这药草和庄稼种起来可不一样,最好还是有专业的人来指导。”
其实常见的那些药草的生长习性,种植方法,宁乘风都知道。可惜他现在要上学,过些日子还要忙水稻施肥的事儿,实在是抽不出身来。
宁成安对着宁乘风笑了笑,朗声道,“你放心,这些问题二哥都考量过了。种药草的人就在村里寻摸,找几个知根知底,老实肯干活的。我过几日去县城跑一趟,打听一下药馆需求最大的那几样药草,先种个十来亩,后面再看情况调整。”
“至于药草种植的专业人才,这几日我去镇上打听打听,看有没有懂这些的人,请一个过来给咱们指点一下。三弟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