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孔正辉转身就走,到了门口还不忘叮嘱一句:“不要给其他工人灌输太多负面情绪哈面情绪哈,嫂子。”
妇人看着床上双腿被打碎了的丈夫,以及门外刚刚成年的儿子,语气极为无奈地呢喃道:“进公司……那我儿不还是工人嘛……!”
是啊,工人的儿子,很难不再是工人……
眼泪滑落,浑浊无比。
……
一个半小时后。
白宏伯在闸南区一家知名ktv喝完酒,醉醺醺地来到了医院,去了白家工人头黎钢的病房。
“大白啊,你叔让人搞成这样,你看咋弄啊?”黎钢的老婆问了一句。
白宏伯坐在椅子上,声音爽朗地回道:“公司管了!医药费,误工费,退休金,赔偿款,都由公司出。”
“大白啊,我们可不敢再罢工了,再闹命都没了。”黎钢的老婆哭着说道。
白宏伯打了个酒嗝,起身看着对方说道:“人都这样了,还能让你们跟着闹吗?行了,婶子,你照顾着叔好好养伤吧,其他的都不用管了。”
“哎!”黎钢老婆点头。
白宏伯低头掏出钱包,将里面三千多块钱现款全部掏出来,顺手扔在床上说道:“今天请市里的人搞我爸的事儿来着,钱都花得差不多了,这些你先拿着交费,买点营养品,不算在公司给的钱里。”
“哎!”
“就特么这个世道,您也看开点吧,婶子!”白宏伯虽然是醉酒状态,但给完钱也没有马上走,而是陪着黎钢的家里人聊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离去。
临走之前,黎钢的老婆主动说了一句:“大白,俺们不会跟下面工人瞎说的,你也不容易。”
白宏伯扣了扣眼屎,苦笑着回道:“是,都挺难。”
……
深夜11点多钟。
苏家垃圾场的主楼内,苏天御坐在客厅里,正在旁听工人们的聊天。
由于最近事多,苏家又是挑头跟长清公司掰手腕的,所以场内每天晚上都留有七八名工人守夜。这帮人晚上闲着无聊,就聚在一块抽着烟,聊着荤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