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卿安然的端坐在上面,神色淡淡,看不清情绪。
却不防在那只手要碰到到他袖子的一瞬间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
有一瞬间赵语筝觉得台上人虽然在笑,可眼底却一片寒凉,一股隔着纱布都能感觉到的寒意。
她浑身一颤,脸上一时间青白一片,左右已有人上前来扶。
白瑾卿却好似全然未察觉到身前动静一般,他微微侧首,朦胧间看见一道人影站在回廊上,好似眼里还藏着一股笑意。
“走吧。”暮翎绾压下眼底的笑意,开口。
正午日光洒下,冬风拂煦,掀起帏帽一角。
“我天,这是哪家的小姐?这长得……整个玘云,怕是没几家有这么标志的小姐,以前没听过呀?”
那洒扫的宫女手里握着扫把,瞪大了眼睛,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的扫地搭子。
“什么?”
她旁边那个年长些,看起来是个阅历丰富的,待看清不远处的暮翎绾后,开口道:“当然没见过,这不是……”她凑近那宫女耳边,低声道:“这不就是那刚亡了的西禾的七公主么?”
那宫女闻言,捂了嘴巴,道:“就是那个放叛军进城,屠了皇室的七公主?长得这么漂亮,这……也太狠了些。”
“哪止呢?这公主听说是冷宫出生的,早年在边境待过,成日和一堆兵痞子待在一起,长得又这么好看……”
她话说到一半,到底还是怕,没敢再说下去,却引人浮想联翩。
暮翎绾如今是青詝阁的主教,虽然她们不是传教士,但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保不齐会引来神罚。
这二人有意压低声音,但聊到最后声音不可避免的大了些,暮翎绾离这两人不算远,自然是听到了。
她身侧那侍女下意识看向暮翎绾,本以为她这个新主子要发作,岂料暮翎绾隔着层帏帽,不声不响的,好似全然没听到一般。
当主子的都没说话,她个做下人的自然不好越俎代庖多说什么。
“这……奴婢不是有意冲撞,张院判恕罪。”
暮翎绾听到这声音,停了脚步,分出余光看了一眼回廊处。
张淮序今天得了空,又听闻暮翎绾出了青詝阁,便闻风而来,却不想在这儿撞上。刚才那两个宫女的对话,他早已在一旁听了大半,眼下有意借这个机会,好好替未来弟媳惩治一下这帮碎嘴宫人。
那两个宫女虽是跪下,却也不是那么的害怕,这太医院的张院判,向来是个性格温和的主,何况刚才她二人未怎么动,严格来说是张淮序先撞上来的。
可奴婢毕竟是奴婢,该跪还是得跪。
下一秒,上头冰冷的砸下声音。
他说:“既知冲撞,那便帮对方掌嘴五十下吧。”
二人脸色发白,僵在原地。
“怎么,还要我动手?”张淮序笑了。
“是……是。”二人背上已被汗水打湿。
“不敢!”一人颤声道。
“不敢!”另一人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