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一思索:就算他是罚过来的,也与我没有关系。
想这么多做什么。
我将此事抛之脑后。
此时我的手里还剩两封信,一封是给罗浮将军的(这个已经通知了,能不能给出去另说),最后剩下的这封我要怎么送?
随机挑选个幸运儿?还是干脆一路打听过去?
正当我在思考该怎样送信时,先前那位接引使步履蹒跚的折返回来,见到我后更是喜不自胜。
“太好了,您还在。”
他的语气中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龙尊想要见您,不知您能否?”
哪位龙尊,当然是罗浮龙尊了!
我望着眼前这位被尊称为饮月君的罗浮龙尊,随手将那封厚厚的信件递了过去:“远尘给你的信。”
罗浮龙尊也很随意接过了这封信,就地拆开查看:“你与天风君很熟?”
“我承认他是我的同伴了。”我说:“这应该算是很熟吧?”
饮月君抬眸看了我一眼,像是在问:为什么是反问句?
不过他没有问出声,而是继续垂眸翻阅着天风君写给自己的信,看到某个地方时,他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他与你关系很好。”
这是个陈述句。
我眨了下眼睛。
看来这封信里写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在低头时,饮月君眼下的那抹殷红看起来暗沉了几分,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不喜欢的内容,他的眉宇微微蹙起,再度随手翻了几下后,便将那封厚厚的信件收了起来。
“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饮月君望着我,语气平静:“但很遗憾,罗浮并不是我的一言之堂,我也没有责任去看管一个非持明的龙裔。”
“看管?”
我似笑非笑:“远尘竟让你看管我吗?”
“他的信里不是这么写的。”饮月君回答的很坦然:“但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他在信中叮嘱的种种事项。那些在朋友来看是劝谏与好心的行为,放在外人眼里恐怕会成为管控与约束,所以,我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去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这位罗浮龙尊的性格便通过他的表现大致体现了出来。
很强硬,也很坦然。
但与这种人打交道,好过与四五只老狐貍兜圈子。
“我虽不知道远尘在信里写了些什么,但我此番来到罗浮,是想要看看血裔如今的生活。”
“送信只是个借口罢了,”我同样选择了坦然:“远尘与我都心知肚明。”
“仅此而已?”
饮月君再度蹙眉:“看过之后呢?”
我摇了摇头:“再说吧。”
命运如同一首正在创作交响曲,谁知道下一秒会转向什么音调呢。
饮月君的眉宇并未舒展。
我有些想笑,远尘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竟能让堂堂的罗浮龙尊变得如此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