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以后做事还是要更谨慎些,两手打算。
看破不说破,褚淮才不会承认他就是专程来坏薛薏的事情的,颇有些心虚地甩开手中的扇子,放在襟前轻扇。
“我家的生意好不好,薛老板能不知道么。”
褚清那傻小子被她狠狠伤心,做什么都心不在焉,连着丢了几大单生意,族老最近对他意见很大,大房夫妻都快急死了。
左右不关他的事,他这甩手掌柜当得还算舒坦。
所以说薛薏差点搞得褚家家破人亡,他也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聊天。
因为他也算是得利者。
无论是老爷子还是褚清,他统统没有放在眼里过。区区褚家,若是他想要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褚淮唇角挂着浅笑,视线描摹着薛薏的侧脸,见她沉静望着远方,波澜不惊地湖面。
他得承认,很久没有如此激起他征服欲的女人。
他等薛薏成为他手下败将的那一天。
不动声色试探道:“那位是……不介绍一下?”
褚清笑意微微收敛,刚刚一切的前提建立在没有不速之客打扰。
他未曾听闻晋王殿下有来临安的行程。
“我的护卫,不必挂怀。”薛薏淡淡答道。
褚淮一阵沉默。
不见得吧。
想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端倪,无果。
冬禧终于领着何老太太赶来,脸上都是焦急和担忧,看到薛薏完好无算站在那里才松了口气,又看到她身边的褚淮,面色一变。
刚刚她觉出问题来,一边应付着那丫鬟,一边盘算着如何找老太太,最后将人压到老太太跟前。
在何老太太威压之下,那小丫鬟没两句就全交代了,就是她家公子褚淮指使她的。
薛薏盈盈向何老太太走去,好像全然将秦敕抛诸脑后,褚淮才终于确认,她绝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可有意思了,堂堂王爷,隐姓埋名跟在薛薏身边算怎么回事,临安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没等褚淮感叹多久,何老太太凌厉地目光扫向他,旁边拦着她胳膊的薛薏,看着也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
褚淮无奈摊了摊手,告罪道:“就是有些话想跟薛姑娘说,这才支走了她的丫鬟,现下也是有了答案。确实是在下考虑不周了,正好往江南有一批丝绸生意,这就让给薛姑娘赔罪好不好?”
他言语极尽暧昧,寻常谈生意,他都喊薛老板,现在有何老太太,到底算个长辈在场,突然又唤薛姑娘。
薛薏顿时被恶心到,嫌弃地拧眉。
从褚淮手里抢生意,不亚于虎口夺食。能让他自愿交出来的,能是什么好的。
不过薛薏才不怕,只要是真金白银,他敢给她就敢要。
何老太太为了薛薏的名声考虑,选择轻轻揭过此事。
视线飘在他们二人身上,不禁多想。
往日他们两个抢生意抢的头破血流,临安谁不知道褚淮和薛薏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各家宴请都要提前打好招呼,怕他们当场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