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徐徐吞了一口酒水,冷笑,“你别忘了,你怎么发的家。”
“没忘——有借有还么。”裴迹笑的意味深长,“那三百万不是还你了吗?1还添了集团5的股份当利息2。”
“你!”
“现在……这兜里的每一分,都是我裴迹凭本事赚来的血汗钱。”裴迹笑着将烟捻灭,补充道,“至于我喜欢谁……怎么?这你也要管?”
沈黎压着火气走到他前面,脚踩在茶几上,讥讽道,“那我就看看……你这位‘财神爷’,想跟我沈家怎么比了。”
裴迹神色淡定,“拭目以待。”
沈黎攥紧了酒杯,握的指节都青白——沉默半晌,他到底还是问出了声儿,“他有什么好?”
“模样好,脾气娇,心地善良,纯情专一,哦对,还比你年轻个十岁。”
“你!——操,裴迹,你王八蛋!”沈黎最烦别人说他年纪大了——他气的脸色都红了,猛地抬手,狠狠将那杯酒泼在人脸上,“你他妈别后悔。”
撂下这句狠话,沈大少爷掉头就走了。
愣神片刻,裴迹才擦了擦脸,气笑了,“妈的。”
听着外头引擎声渐渐消弭,他才叹了口气,往沙发上一靠,拨开手机去看那几张照片。
画面放大两寸,夜色霓虹中的镜头有点模糊,那两张脸却极具有辨识度——宁远死死搂住他的腰,几乎是被拖出来的,这小子喝醉了,劲儿还挺大。
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裴迹勉强回忆起来他那几句醉话。
“哎,你这屁股手感真不错啊,小帅哥。”
“我真不歧视——我单纯欣赏。”
“你长得,还挺好看,就是有点儿……有点看不清。”
裴迹嗤笑一声,在头疼的间隙里想起宁远的最后一句,“要不……你给我做男朋友试试呢?”
“……”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捏着那枚工牌上楼去了。
床台的流光灯案上,一枚标着宁远的工牌被挤开,又搁下一枚新的。
裴迹哼笑,“都丢了两回了,这小子,够粗心的。”
论起一月丢两回工牌这事儿,宁远只能怨自己倒霉。
隔天,他捂着胸口到了航班后休息厅,正念叨这事儿——去李姐那儿报备,估计又得挨训。
远远瞧见同事来了,宁远便拉住赵林,讪笑道,“赵哥,你待会领飞行包的时候,帮我再要个工牌呗。”
还不等赵林应他话,一个同事就喊,“宁远!有人找。”
“谁啊?”
“财神爷,捡着你工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