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小说

第52章（第1页）

“德拉科，我可以进来吗？”久违的优雅强势的语气，不仅效果突出的让莱利恩回到现实，并且成功打造出1：1等身人物雕像。

“……当然。”强挤出喉咙的声音绝对不会让人觉得美妙，但莱利恩由衷赞扬自己居然能控制住装作听不见的冲动。

毫无停滞打开的门扉清晰的表示了进入者不可阻滞的决心，随之进入莱利恩眼帘的铂金色长发和无处不透露着高傲的举动让他僵硬的更彻底。

“请坐。”莱利恩强忍住甩开食盘迅速溜进被窝并坚定的拒绝卢修斯接近的冲动，用干巴巴的语气说道。

卢修斯用缓慢而带有强烈压迫的动作落座在这几日纳西莎专用的位于莱利恩床边的座位上，那带着绝对的打量感的复杂视线让莱利恩几乎无法抑制躲开那视线的想法。

从过去回来后第一次面对卢修斯，远比他想象的更加艰难。这几天来莱利恩一直心惊胆战于卢修斯的到来，但出于某种莱利恩混乱——或许是拒绝思考的大脑无法发觉的原因，这个男人并没有决定更早的面对他。但许多次当莱利恩从昏睡中醒来，都可以在床边发现远超自己头发长度的发丝，而纳西莎实时告知的卢修斯状况更是让他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更加复杂：那些关于卢修斯在他失踪时几乎不顾掩饰的发动所有力量寻找他的举动，卢修斯在他昏迷期间施加在他身上只要他醒来就会告知施咒者的魔咒，以及在家的每一两个小时都回来看自己的行为……所有这一切无不让莱利恩的罪恶感几何倍数的增加，以至于在之前恢复对身边状况感知的警惕感发觉卢修斯到来时僵硬的不敢反应直到他离开。每次想到自己离开之前对这个男人所做的卑劣事件，以及之后对他毫无理智的怨恨，莱利恩就更深刻的对自己产生撕裂的欲望。

而在他仍被自责的屏障阻挡住对温暖的渴望极度纠结的状态下，卢修斯终于还是选择了直面他。

……似乎所有与莱利恩关联的谈话都总是以长久的沉默开场，卢修斯长时间直接的视细细刷过莱利恩三遍以上时，他终于选择了开口。

“德拉科马尔福。”低沉，肯定，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微弱的悠远，一瞬间将莱利恩带到马尔福传承那天。

以马尔福为荣，为马尔福献出一切，终身处于马尔福之下。卢修斯微微晃神的表情让莱利恩微妙的产生他或许和自己想到了同样东西的感觉。

“我对你很失望。对于你这次的行为，非常，非常失望。”微昂下颌，平静到淡漠的视线，冰冷的语言，但莱利恩知道那灰色瞳孔中跳动的闪光绝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知道如何回答，莱利恩只是默默低头，在看到仍处于自己膝上的食盘时微微一顿，用漂浮咒将它送去桌上，而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卢修斯绝对可见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卢修斯马尔福，这个人是你的父亲。”卢修斯直视着莱利恩的双眼，“他和纳西莎马尔福养育了你十年，而不是十个月或者十天。”

“而你居然对自己的父亲做出那么……失礼的事。”似乎是想到了那个事件，卢修斯的视线中产生了些许压抑的不满，然后语气稍稍多了些确定。

“你这次的行为整个都毫无理智可言，作为一个马尔福，这非常糟糕。”

“如果你动用一下你的大脑，你就会发现你在之前完全让情感控制了你，疯狂、偏执、低下的思考能力！如果是在真正的对决中，这些足够你害死你周围所有人。”

“……”莱利恩持久的沉默着，连动作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僵硬着，听着卢修斯混乱的斥责。

“……你昏迷了一周，而当你在那个肮脏的角落被发现时……你浑身的伤口足够保证你可以在接下来的三天内横死，然后在一个月里烂到再没有人能认出你！”

卢修斯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从那不住上下耸动的喉结也足以看出他激动的情绪，何况他的嗓音微弱但绝不会让人忽略的颤抖着。

“在刚刚经历了传承……”传承两个字伴随着清晰的磨牙声：“在那个时候，你居然还强行空间切换！”

“你的谨慎呢？你的大脑完全被冲动和莽撞攻占了吗？马尔福家教养你十年，不是为了让你随便死在世界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衷心向梅林和马尔福先祖祈祷不会让你被疯狂混乱的情感搅浑的大脑被分去格兰芬多，成为继‘让混乱的情感至于理智之上以至于几乎丢了小命’之外另一个‘荣耀’的成就！”

“……”莱利恩不变的沉默让卢修斯烦躁的皱眉，视线变得越来越灼热。

“德拉科马尔福，我假设你的喉咙还没有像你的大脑一样被堵塞？”

“我……”深深呼吸，莱利恩最终挤出喉咙的还是这个惯用开场的代词，然后被阻塞。

卢修斯胸口剧烈起伏片刻，声调明显拔高的‘说’道：

“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没必要再跟我开口，嗯？”

“多谢您这些年的照顾，嗯？”话一出口，卢修斯突然懊恼的低头抚额，然后用急切的口气补救道：

“是什么让你抛弃了理智，像莽撞的狮子一样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如果你需要问题才能触发你那混乱的思维。”

眼眶渐渐发热，鼻子发酸，莱利恩几乎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卢修斯的语言句句不离斥责，如果是一根筋的人听来绝对会再次恼怒。但莱利恩从每一句扭曲的训斥和强烈的语气中听出的，深深的忧虑，惶恐，不安，心痛，关心，无措……他甚至在极度疑惑时强行压制住询问‘莱利恩杰洛卡斯’这个巨大疑点的欲望，而且懊恼于不小心触及了自己可能不愿提的问题影响到自己尚且不稳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