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柔,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看着你享遍荣华富贵,父母宠爱,但我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命运那么不公,我就偏偏是个丫鬟?」
她大吼着,把那么多年的心事一一吐了出来。
我松了松手,静静地听着。
我知道她想要这些,于是我教她骑射,父亲送我的任何东西都是双份。
我向她承诺,会把她当作我的亲姐妹,将来给她指一门好婚事。
我不能控制命运,但我有什么错?
苏淼淼笑得痴狂:「我就是不服,我就是要证明我也可以凭借自己走到高处。」
我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她:「那我的孩子,他有什么错?」
「潇潇,她有什么错?」
苏淼淼低头,似乎想了想。
随后,她猛地抬头,眼睛带着光:「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我去翻阅了宫谱,潇潇……她其实早就可以出宫了。」
我愣住。
「傻丫头,她一直没敢离开,就是怕你受委屈。」
「可惜啊,白白搭上了一条命。」
我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手却忍不住地颤抖。
心脏疼到无法呼吸。
潇潇从来没跟我说过。
傻丫头,明明她可以早点出宫去,出宫拿到的钱也可以早点学习骑射啊。
「对了,她一次都没来梦里找过你吧?」
「你也是边塞人,你一定知道边塞一个古老的说法。」
「枉死之人是没有冤魂的,又怎么会到生人的梦里呢?」
我连哭都没有了力气,只感觉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潇潇……
你为什么不肯到梦里看看我呢?
苏淼淼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了她此生最后的话:「我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边塞的女子,绝不低头。」
「我知道,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拼尽所有力气起身,尖叫着把她推进疯马厩,锁上门。
在里面,她活不了的。
我抬头,看见不远处的陆北屿,他目睹了一切。
11。
「失望吧?」
我扯出一个笑:「我不像是你认识的那个宋徽柔了。」
我阴暗,恶毒,我还杀了人。
陆北屿摇着头走过来:「为什么……就因为她抢了你的狐裘吗?」
我苦笑不得。
陆北屿,你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