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全是对自己的质疑。
楚霁川看着她:“已读通了。”
那眼神全是对陈岁桉还玉回家行为的满意。
陈岁桉得到了肯定,放心了。
谁能比楚大人更有学问呢。尽管她从未完整诵读一遍,但是楚大人说她已读通了,那便是通了。
明日终于不用再背书了,陈岁桉心情大好。
人翘了尾巴后就想得寸进尺。
陈岁桉探头询问:“那我不用背书了,明日还需要早起吗?”
楚霁川沉默了。
他的意思是,不用背《诗经》,可以换一本书学习。
但他转念又想到了陈岁桉因为背书接连哭哭啼啼好几日的盛况。
人居然能接连流泪那么多日,他不甚理解。
他还未学会怎样养孩子,才能够不把孩子养死。
罢了,且放几日假吧。陈岁桉读不读书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等他学会养孩子,再折磨她不迟。
“不用了。”
陈岁桉最终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欢呼一声蹦地老高。
“耶!”
小时候从未停止过一日读书的楚霁川依旧不可理解,为何明日不需早起,她看起来很开心。
楚霁川将这一切都归于他还不会养孩子。
他自然不能容忍自己有什么东西是不会的,故而不再看陈岁桉,匆匆回书房去了。
陈岁桉等于得到了一张赖床卡,兴奋地不行,哪里还管他哪里。
于是一个急匆匆,一个懒洋洋,各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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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陈岁桉在床上撅起屁股睡地昏天黑地。
得了楚霁川的首肯,她昨日夜里回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叮嘱所有下人,明日不许叫她起床,吃早饭也不需要叫醒她。
西厢房一上午都是她的微酣。
陈岁桉一直睡到晌午吃饭。
楚霁川说到做到,说不叫她起床,就不干涉她的行为。
他甚至匆匆吃过饭后就又回了书房,整个过程不到一盏茶,话也不多说一句,关于学习背书更是只字未提。
这点陈岁桉相当满意,楚霁川折磨她的种种劣迹暂时被她抛之脑后。
水饱饭足,陈岁桉开始思考攻略楚霁川的问题。
看了楚霁川的回忆,说不同情是假的。她一个活在拥有人权社会的现代人,始终无法理解楚霁川回忆中的场景。
因为太过残忍,她甚至不愿回忆。
然而记忆是不可控的,那个被倒着挂起来的孩子在她的心里留下的烙印,顺着睫毛倒流的眼泪格外清晰,往下一滴,烫得人心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