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人。
说着又觉得自己带着点怒气的语气不太好,压了压情绪,示意他往前面宫墙看。
“你看那。”
“怎么了?”
“那里站着一排的大臣。”陈岁桉解释。
“我自然看到了。”他又不瞎。
“你不好奇他们为什么都背对着你?”陈岁桉把脑袋凑近,小声问他。
楚霁川不明白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有何好疑惑的:“自然是因为他们怕我。”
“打赌,他们背对着你有别的原因。”陈岁桉自信满满。
“我从不赌。”楚大人拒绝了。
陈岁桉看着他,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小赌怡情,你又丧失了一份快乐。”
说罢不提赌的事情,抱着楚霁川就过去了。
她走过去加入他们,面对宫墙的背影又多了一个。
旁边人余光见到来人了,没待转头便招呼着:“你也没吃完啊,往里边靠靠,莫要被他看见了。”
陈岁桉嘴巴里的胡饼还没咽下,龇着一口白牙笑眯眯的:“莫要被谁看见了?”
旁边狼吞虎咽的文官儿扭头,看到的就是笑成花的楚大人。
他仓惶后退,吞咽到一半的吃食像是卡进肺管子。他咳也不敢咳,手里的饼也不要了,后退几步就要跪下来。
这番大动作吓到了陈岁桉,她也后退,躲了躲他行礼的动作:“不必,不必行此大礼。”
接着抱着楚霁川去了没有什么人的角落。
这些人什么毛病啊,动不动就跪下的。
“你看到啦,大家背着你是在偷吃早食。吃东西没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陈岁桉耐心给他讲道理,接着把最后一口胡饼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你想吃就吃,没人能管你。”
带着油渍的手拍了拍楚霁川的脑袋,欠嗖嗖试图占他便宜:“我这个爹都没有管你,别人更不行。”
楚霁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算不上友好。
陈岁桉已经掌握了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技巧,转移他的注意力。她把楚霁川手中的胡饼推到他嘴边,慷慨激昂道:“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饼在嘴边也不得不咬。
楚霁川带着奇妙的感觉,咬了一口自己从不会吃的胡饼。
不知道是用了陈岁桉身体的缘故,还是这饼被陈岁桉特意叮嘱不要加辣的缘故,咬进嘴里的一口竟真的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第一口饼皮居多,在陈岁桉灼灼目光下,楚霁川试探着咬下第二口。
带着汁水的肉馅塞了半个嘴巴,淡淡的胡椒味中和掉了肉的油腻,肥瘦相间的馅儿只剩鲜美。
“好吃吧?”陈岁桉满眼期待。
楚霁川顺从心意,点了点头。
陈岁桉像是得到了鼓励,背后的尾巴都快摇起来。
虽然陈岁桉现在站在了角落,但是周围的文武官都的余光都在她身上。
平日里的楚大人站在那里虽看着风光雨霁,笑的和善,实际上像是冰山远隔云端,靠近一步如置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