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霁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小瓷。”
她像是刚反应过来,“嗯?”
“进去吧,里面没别人。”沈明霁温声道。
“……”
沈明霁跟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她什么时候真使坏,什么时候是真难过,他心里门儿清。
她虽然话是说的狠,做也要干净利落,但真要面对?面,又会把握着分寸关照他人感受的性格。这一看就是怕里面有其他人在,怕尴尬不好说话。
他拍了拍她的头?,安抚的语气:“进去吧。”
“可是……”
沈明霁揽着她的肩膀往里走,“进去,这是你家。”
“我只有一个妹妹。”就算是假的,也只有一个,那些不相干的人,他不可能让她留在山越居。
沈温瓷呆呆望着哥哥,一种难言的感觉热腾腾的,从心底攀爬,直至眼眶。
这感觉,似乎从沈明霁出现?时就一直被?压抑着,直至此?刻再无法克制,奔涌而出。
这眼泪太过滚烫,因为她把所有的爱一瞬间聚集在了眼中。
而这爱,涌动?着,有了昭示之名。
-
巨大的宴会厅中,水晶吊灯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璀璨的倒影,四处都走动?着举杯社交的人,衣着华贵一看便身?份不凡。
沈温瓷随哥哥出席,刚下?车,粗跟复古单鞋稳稳踩在红毯上,宴会的主人便现?身?来迎接。
“沈少,沈二小姐大驾光临。”
沈温瓷跟在沈明霁身?后?,礼貌笑着点?点?头?,沈明霁侧头?和她小声说话:“这是华润的张总,他未婚妻是戴昕媛。”
前?一句还没想起来,后?面补充的的话她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听姜时煦说,你跟他未婚妻有些摩擦。”
沈温瓷面上容色淡淡,没说话,总不能说戴昕媛骂了她,她把她未婚夫的股票都抛了吧。
毕竟是晚宴,每个人都着装都非常重视,沈温瓷今天穿了条长礼服,上楼梯时沈明霁很自然就替她提了提裙摆,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不怀好意的,震惊的,不解的,丑态百出。
沈家那桩子事早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轻贱刻薄的嘴脸暴露后?,再看这沈二小姐重登名利场,被?沈大少如珍似玉的对?待,也要强撑着诚惶诚恐奉上笑脸。
沈明霁和张总聊了一会儿之后?,带着她去了小厅坐着。
“张总最?近几?个项目都被?人撤资了,最?近正着找新的投资人。他最?近打?算申请绿色通道。”
“他的思路是对?的。”沈温瓷吃着小蛋糕,客观道。
沈温瓷好像高居莲台的神坛上的香烟,无悲无喜,无情无欲,她不搞幸福者退让原则那一套,有仇当场就报,报完就没事,光明磊落,也不需要耍什么阴招去置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