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走了她这才松了口气,先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像是喝酒一样,猛地灌进嘴里,然后才给贺兰慈倒了一杯茶。
“话说,你真的喜欢姑苏吗?能跟我说一个时辰的话……”
贺兰慈也口干舌燥,喝了一杯,有些疲惫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出过姑苏。还不是你一直问我才说的。”
“我不问能行吗,你又不会找话题主动跟我说话。”
言外之意还在怪贺兰慈。
一听这个贺兰慈就不乐意了。
“我们两个才见过两面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我们昨日不是结盟了吗,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怎么今天就变卦了?你不是不嫁吗?为什么不拒绝他?”
嘉宁公主一听这个就焉了,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
“你当我不想说吗?我还不想死那么早。我父王他疑心病特别重。你还记得前年暴毙死的皇子吗?”
贺兰慈摇头,他上哪里知道去,自己在姑苏游逛,从来没去过京城,对他们皇宫里的破事也不感兴趣。
“那个人是我九哥哥,我父皇做梦梦到有人起兵造反,还在梦里看到骑着战马打头造反的那个人是个断眉。而我那个九哥哥小时候在后花园玩,不小心被月季刺割到了眉毛,一直是断眉。”
“然后他把你九哥哥弄死了?”
贺兰慈似乎猜到了结局,试探地问道。
嘉宁公主点了点头,说道,“是赐了鸠酒死的,但是对外说是暴毙死的。”
贺兰慈皱眉,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
在他的印象里,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为人皇,竟然因为一个梦就要杀了自己的孩子?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怎么,你不信?”
嘉宁公主看着贺兰慈的表情,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父皇总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就对我们痛下杀手,我都怀疑他有虐()的嗜好。”
贺兰慈像是被点醒了一样,“所以你才在他面前装听话的,只是为了活命?”
嘉宁公主自嘲般笑了笑,“堂堂一国公主整日里活在被杀的恐慌里很可笑吧。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而且我这样做也确实活到了今天。他膝下子孙单薄,除了因病夭折的,有几个能活到我这个年纪的?”
贺兰慈想了一下,确实如此。这里几乎见不到孩子的身影,不像他的贺府,一进后院,到处都是姑苏王欠的风流债。
又想起皇帝那一句叫嘉宁公主给他做妾,还以为是器重自己,结果是皇帝根本没把孩子当人看,更像是讨好别人的一件礼物。死了,活着,留着,送人都可以。
想到这里,贺兰慈不禁一阵恶寒。
“他疑心病这么重,为什么还要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