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的结果。
他赢了。
“真可惜,有位特招生失去了一次脱离苦海的机会。”季凌的语气并不可惜,尾音上挑。
温斐坐在会客椅前,正在翻阅学院上一季度的财务收支报表。
季凌伸长了腿,找温斐聊天:
“我上回看见舒逸尘在琴房听你弹钢琴,你们相处得挺融洽嘛。你那个琴房不是不喜欢别人进去吗?”
“刚好遇见了。”温斐回答得很简单。
季凌没意思地撇撇嘴,他这位发小总是风度温柔,实则狡猾得跟只狐狸一样,什么都套不出来。
“倾哥怎么还没回来?第一名都易主被特招生的名字给占了。”他问温斐,“上回见他还是大半个月前他母亲的葬礼。”
温斐抬起头:“昨天问他了,他说他母亲家族那里还有产业要交涉,得等下周。”
“好吧。”季凌说,“希望倾哥快点回来,学院这么多乐子,他错过了很多。”
温斐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注意点分寸,他的母亲才去世。”
“好好好。”季凌做出缝上自己嘴巴的动作,翘着二郎腿把成绩册翻动,哗哗翻了好几张纸,嗤笑出声,“好烂的成绩啊。”
“谁?”
“南序啊。”
突然听到南序的名字,温斐有些意外,微微诧异地挑起眉。
“你认识啊。他前几天揍了奥维还威胁我要我管好奥维。”季凌隐去了他在天台被南序抓着要跳下去的情景,“我这么好心,见不得同学受欺负,就答应了。”
季凌耸耸肩:“不过打听这位同学到底是谁的时候,别人还给我看了他手机里的一些东西,说他喜欢我。”
一边是南序逼近他时冷淡的脸,一边是手机里阴湿、露骨妄想着和他牵手、亲吻的言论,两者很难联系在一起。
但手机确实就是南序的。
因爱生恨?欲擒故纵?
他的嘴角仍然好看地扬着,英气的眉眼却向下压:
“同性恋,怪恶心人的,我善良地忍到了月度考评结束,不打算忍了。”
多年朋友,温斐听见季凌的语气便知晓他的情绪,沉声提醒:“阿凌,别太过火了。”
温斐对待小猫小狗也是这样友善的态度,季凌见怪不怪。
季凌笑起来,唇角咧开时尖尖的弧度,狐狸一样狡黠:“放心,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
和往常一样平平无奇的教学日。
南序在踏出寝室的那一刻就感受到它的不同寻常。
似乎有很多人兴奋地刷新着手机激烈讨论着什么,不是单纯的喜悦,而是隔岸观火时又得知自己有火上添油机会的幸灾乐祸。
这样的感受在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更加明显。
仿佛水临近沸点时即将沸腾冒泡的氛围,平静、但下一秒滚出的气泡随时会灼伤人。
南序的前桌叫做西泽尔,是一位谦和克制、性格非常内敛内向的男生,平时不会和南序起冲突,但也很少和南序有什么交流。
现在他主动对上了南序的视线,欲言又止、皱眉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南序走到自己的座位前。
一张硬卡质地、镂刻着季家家徽——鎏金狮纹的红牌贴在了他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