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路梨矜不明所以,如实回,“我要看楚淮晏有没有安排,才知道自己的。”
应谨言颔首,没有再多问什么。
路梨矜上手飞快,掌握了“碰、杠、听”及给人点炮等多项技能,新手保护期随之消失,牌运有时尚可,但总差一点点儿才能赢。
几圈打下来都是小输,舒悦窈算赢得最多的。
“我去个卫生间,等下再开。”一局结束,林故若扶案而起。
应谨言陪着站起来,去取衣挂上的外搭,“我去胡同口买酸奶,都喝吗?”
路梨矜想说自己现在喝不来凉的,还未开口就听见应谨言又问,“梨汤你喝几分糖啊?”
老北京的胡同,瓷坛酸奶算是标配,逢冬日也有人家门前炭火炉煮小吊梨汤。
女孩子间的友谊总是微妙,一个眼神看你顺眼就能当朋友,几圈麻将下来也算是混熟,茶室里只剩下舒悦窈与路梨矜。
她捧着见底的奶盖茶,似是而非地讲,“谢谢你们。”
“谢我们什么?”舒悦窈葛优瘫在藤椅中,杏眼水润狡黠,“是谢我们帮你赢淮晏哥钱呢,还是谢我们接纳他身边的你呢?”
心思剔透有时算不上好事,反倒是路梨矜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舒悦窈仍旧是那副瘫痪的姿势,悠悠然讲,“实话实话,人都是爱屋及乌的双标存在,你站在淮晏哥旁边,所以我们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路梨矜飘忽的视线落定在窗外楚淮晏的背影上,闷声苦笑。
她听见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每个骨节都在战栗,“所以他是已婚吗?”
事到如今还在纠。缠所谓的公序良俗,路梨矜也不知道自己再想些什么。
“他已婚。”舒悦窈恳切的答复将路梨矜推入万丈深渊,又很快捞她回到地平面,“的话,我们三得多有病能跟你组麻将搭子啊?”
路梨矜长嘘气,偏头看向舒悦窈,“你说话能不大喘气吗,我快被你吓死了。”
“略略略。”舒悦窈做鬼脸,无所谓讲,“就算楚淮晏有未婚妻,看你现在这茫然的样子,错的也是他吧,跟美少女有什么关系呢?”
极模棱两可的回复。
路梨矜咂摸了挺长时间,都没判断出这话是楚淮晏有未婚妻、还是没有的意思。
应谨言走时没有关茶室的入口门,红顶绿毛的鹦鹉飞进来,舒悦窈横手臂,它便稳当的立在上面,颇有几分建国后冒险成精的意味。
鹦鹉园眼睛滴溜溜地打转,歪头看着路梨矜。
忽然一字一顿地突出句,“大、难、不、死,必、有、下、回。”
室内的气氛刹那间安静下来。
路梨矜的笑容一丝丝抽开,扔下句“抱歉”落荒而逃,不知不觉间推开了茶室的外门,迈进那片枯竹林。
楚淮晏还在通话,她不好迎上前去,没有外套的加成,秋冬装的香奈儿套裙只剩下风度。
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蚀而来,路梨矜不知为何没有回到室内。
她该回去,方显分寸。
“嗯,我知道了。”
“您在我这儿念经没用,还不如去拜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