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荷:“……”知道了知道了,师父别念了!
魏地生念念叨叨将方荷带到了库房西北角的倒座房里。
进门就见乔诚坐在小兀子上,面前摆着张方几,上头摆着一盘酱牛肉并细口大肚儿的银壶。
微弱的酒香从桌前传出来,显然是正享受呢。
方荷:“……”宫里头牛肉可不好得,敬事房这日子也太潇洒了。
呜呜,她都快一个月没吃着肉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混上这种日子哟。
“来了,坐。”乔诚不是个话多的,可能话都叫干儿子说了。
“伤怎么样了?”
方荷垂着头,挨小兀子的边儿坐了,低低回话。
“好得差不多了,劳您挂记。”
不等乔诚继续说话,方荷从荷包里取出那五钱银子,局促地放在矮桌上推过去。
蚊子哼哼似的解释,“这个月月例一两五钱,大头听姑姑的,给了秦姑姑,下个月再给您送来。”
听方荷提起姑姑,乔诚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叹口气闷了杯中酒。
魏地生这会儿倒是不说话了,灵巧地替干爹满上酒,安静退后。
乔诚抹了把脸,没再动酒杯。
他心里难受,浅饮几口上头不会说什么,要是喝多了耽误差事,有的是人惦记库房这点子油水。
他将银子给方荷推回去,又从身上掏出个鼓囊囊的荷包。
“往后你月例银子自个儿拿着,两三个月给秦姑姑送一回就行,这是你姑留下的,你收着。”
方荷眼神一亮,峰回路转啊,启动资金有了哇!
这肯定是亲姑爹!
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赶紧咬着舌尖,脑袋扎得更低。
“我,我没亲人了,往后只剩您这一个长辈,您收着,我不要……”
我要我要我要!再劝劝我啊!
乔诚没听到她心里的呐喊,但也没把银子收回去。
“叫你拿着就拿着,回头去膳房买点好的补一补,别落下病根,银子不凑手就来找我。”
“既然你认我这个长辈,往后我也得替你操心,你姑当年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叫你姑到了地底下还放心不下。”
方荷心想,还有这种过往?
那我可不客气了嘿……回头挣了银子给姑爹养老送终!
她拿帕子往眼底下杵了杵,抽泣几声,咬着唇尽量矜持地慢吞吞往荷包方向伸手。
正在这时,乔诚又道:“你姑不在了,我这个姑爹替你做回主,你跟地生结对食吧,等你出宫,我差不多也到时候退下去了。”
“回头看看乔家或魏家还有没有人,过继个孩子,咱爷仨一起过。”
方荷的手猛地僵住,对食?
那她还咋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