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啊——!”
监牢深处铁锁突然绷紧,女人嘶哑的嗓子咆哮,穹顶也挡不住她的怒气。
“这是怎么了?”陈北风往深处张望。
沈雪环和游素绵面面相觑,这消息换成谁都受不了。
“真是杀人诛心啊。”游素绵咋舌,“不仅利用她达到目的,还杀光了她的亲人,这不是彻头彻尾把人当猴耍吗?传信的这人谁啊,还挺有南周皇庭的风范。”
沈雪环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还真说对了,就是贺兰弋的人。”
“当我没说。”
她撇嘴,提起裙子自顾自朝里走去:“走,看看这个可怜虫到底是谁,又替罪,又被灭门,还要被关在这里折磨。”
沈雪环看了门口一眼:“陈北风,你守在这,不许任何人进来。”
“王爷也不行吗?”
“他也不行。”
陈北风愕然,要么都说老婆是母老虎,沈姑娘看着瘦瘦弱弱的,结果还没过门就敢跟王爷叫板,这规矩就立起来了,以后成了亲,王爷不得天天被撵去睡书房?
牢房深处,女人扭曲身体,拿头狠狠撞木柱,但柱子太细,除了磕破皮,没什么实质性伤害。
女人的脸窝在毛糙发丝里,又脏又乱。听见有人进来,女人“呜呜”声突然中断,戒备的看着她们。
先进来的是游素绵,她毫无反应。后进来的是沈雪环,她突然激动地伸直脖子,拉紧铁锁要站起来,“呜呜”声更大了,好像在叫骂。
“得,她肯定不是南周人。”游素绵抱着胳膊,“认得你,不认得我。”
沈雪环退了半步,怕她疯狗似的攻击到自己。
“可我真不认识她,从没见过。”
要么说,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
游素绵神色一厉,步步逼近,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得人毛骨悚然。
“你……谁……”
她刚一开口,游素绵指甲在她耳下一划,女人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行了,能说话了。这面具设计的巧,戴的久会收缩卡喉,让人不能说话不能吃喝,结果不是憋死就是饿死。”
她拍了女人头顶一下,脸皮开始扭曲,像挂在脸上带妆的猪皮,露出她原本面容。
褪去浓艳妆色的人皮面具,项蓁憔悴的脸露了出来,她恶狠狠瞪着她,恨不得扑上去咬死。
“果然是易容啊。”沈雪环拧眉。
南周易容术堪称一绝,百年来不断更新进步,延续至今几乎没有缺点,项蓁的人皮面具经受多次拷打破坏,人都瘦了一圈,面具依然服帖。
“呸!”项蓁破烂的喉咙吐出一口浓血,“沈雪环,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你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包括李盛年那个畜生,他把我搞成这样,只是为了给你出口恶气,你满意了吗?感动不感动啊?”
“沈雪环你怎么不去死,该死的是你!”
要不是游素绵挡着,项蓁几乎要挣断铁锁冲过来,咒骂和狰狞的脸在她眼前忽远忽近。
“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就算是条生满脓疮的野狗,濒死前的挣扎也让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