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少也得五日一回,或是攒在一块。毕竟郎主忙得十天半个月不在府中用膳,不就食言了?”
嵇堰睨了她一眼,应下:“成,依你所言”
端起饮子,也不在意饮得多了会不会难眠,一饮而尽后放下茶盏站起:“那我便回了。”
听到他要走了,滢雪这才忽然想起要说嵇沅的事,忙喊:郎主且等等。”
嵇堰偏身看她:“怎么,要随我回屋?”
滢雪:……
她没有那么着急!
咬了咬牙,说:“不是妾身的事,是三姑娘的事。”
嵇堰眉眼一挑,又坐了下来,面色略定:“你且说说。”
滢雪:“郎主可知余家有意要与嵇家结亲?”
嵇堰点头:“看出来了,那余家三郎看着也有几分顺眼,且也有才学。”
“那郎主可知他们家都瞧不起三姑娘?”
嵇堰脸色沉下:“你发现了什么?”
她能这么说,就是代表着发现了些什么。
“昨日筵席余家五姑娘对嵇老……”顿了一下,改了口“对婆母和小姑子不大敬重,妾身也没怎么在意。可今日在园子中碰巧见到余家兄妹二人和小姑子也在逛园子,妾身隐约察觉到余家有意结亲,就观察了一会。”
“不过是小半刻,小姑子几番想插话进去,都被余五姑娘打断,一旁的余三郎分明知道却不曾管教。”
“小事尚且如此,更别说旁的事了。再说了,若家中长辈真心看重小姑子,便会再三叮咛莫要看轻人家姑娘,兄妹二人又怎会都如此这般失礼?”
说到这,她看了眼黑着脸的嵇堰,说:“他们是为势而求亲,这世上诸如此类多了去了,也算不得什么。但不能只求回报却不想付出,一边想着攀附,一边却又轻待人家姑娘,卑劣得很。”
嵇堰静默不语,她瞧着那张黑压压的脸,颇为可怕。
亲人果然是嵇堰的逆鳞。
若他日她也成了他名副其实的亲人,倒也不愁他会落井下石,更不愁没人庇护戚家。
好半晌,嵇堰才开口:“三妹的事我会看着办,你歇着吧。”
说罢,站了起来。
滢雪也跟着站了起来,把他送出屋外。
目送他离去,一直到他进了房中,滢雪才转身回了屋,坐回榻上。
静待了许久,她呼了一口气,再度提起茶壶想给自己添第二盏饮子,但壶里却空了。
……
她瞅了眼嵇堰用过的茶盏,他好似喝了三盏。
就这么爱喝?
琢磨了一下,她喊了萝茵进来,吩咐她每日一早都备着一碗牛乳茶给主屋送去。
先前送的茶叶,未必是他的喜爱。
但这牛乳茶,定是他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