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站在庆凌帝面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事无巨细,态度中立,没有表现出对瑶妃的敌视,也没有刻意去掩盖真相。
似是完全不在意瑶妃坐在庆凌帝身边。
庆凌帝冷声:“赵太医在何处?”
瑶妃闻言,起身面对着皇上,屈膝做礼:“臣妾听说之玉中毒,便让人将赵太医扣了下来,此时,正在一旁候着。”
“让他过来。”
人群后方的赵太医被人压着上前,见到皇上,直接跪在了地上,哐哐磕了几个头。
“皇上,请您给臣做主啊,瑶妃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将臣扣在连心宫中,此番,绝非无心之失,再者,臣从没有说过这下毒之人是瑶妃,她却主动撞了上来,分明是心里有鬼,正如瑶妃娘娘所说,连心宫中唯有她每日都来,能不动声色给芝昭仪下毒,其他人,只怕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啊,皇上!”
赵太医一番肺腑之言,直接将瑶妃钉死在耻辱柱上。
庆凌帝蹙眉,没说话。
瑶妃看了他一眼,垂眸道:“皇上,臣妾与之玉乃是闺中密友,为何要如此做?赵太医分明是在栽赃陷害!”
一直沉默的常之玉忽地掩面抽泣起来。
庆凌帝看向她,眉心紧蹙,沉声道:“芝昭仪,你可是有什么不适?”
常之玉当着众人的面跪了下去,眼泪婆娑,哭的梨花带雨:“皇上,还请皇上给臣妾做主。”
她刚开口,瑶妃便回头看向了她。
本能地,心觉不妙。
迎安也在庆凌帝怀中看向常之玉,小粉拳扑腾扑腾的,活跃的很。
【常之玉莫不是要反水?】
难不成,她遗漏了什么!
听着迎安的心声,庆凌帝眸色冷沉:“说。”
芝昭仪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皇上,瑶妃娘娘前些日送了我一件白玉镯,我本来想退回去,可一想到臣妾与瑶妃娘娘多年的情谊,我便将白玉镯留了下来,可自从戴上白玉镯后,我便觉身子不爽利,所以这两日总是让红雁去请太医,两日都没查出什么,臣妾便以为是小产隐疾,没当回事,刚刚见了瑶妃娘娘,身子更是不适,却不成想,竟是中了毒。”
她一番话,说的真情实感。
眼泪扑朔扑朔地掉落,砸在地上,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水花。
瑶妃心中猛颤。
前两日,她确实送了常之玉一只白玉镯。
那白玉镯是母亲去寺庙开过光的,有福气,后来便随她入了宫,算是陪嫁。
她想着常之玉丧子,又因为她失了宠爱,所以便觉得亏欠,所以才忍痛割爱,将那只最喜爱的白玉镯赠予了常之玉。
却不成想,她竟然三言两语将那只白玉镯说成了毒物。
瑶妃立刻跪下:“皇上,臣妾没有。”
此刻,她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芝昭仪在宫中一直与世无争,也没什么敌人,况且两人之前又是关系极好的朋友,芝昭仪的话,总是比别人多些可信度。
瑶妃只能看向常之玉,声音不由得沉了几分:“之玉,你可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她不信往日感情甚笃的朋友竟然能陷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