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迷信的。”
“好,好,好孩子……”
林师娘拍了拍贺敏敏的手,掏出手帕擦掉眼泪。
贺敏敏从包里拿出一块绸缎和一个白信封交给林师娘。
“缎子我收下,钱不能收……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阿天出钱弄的。”
江天佑出门的时候估计也想不到,自己预备用来炒股票的本金最后竟然成了丧葬费。
“他是徒弟,帮师父张罗葬礼天经地义。这个是奠仪,是我们夫妻的心意,不收不作兴的。”
林师娘流着泪收下,贺敏敏坐下来陪她一起念经。
过了不久,院子里突然传出争执声,贺敏敏听到江天佑似乎在和什么人吵架。她刚要出去看看,就见到十来个老头子气势汹汹地走进灵堂。为首的老头子满脸横肉,脑袋光可鉴人,穿着白色的对襟衫,脚踩功夫鞋,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样子。
专业哭丧队刚要扯开嗓子嚎,眼看情况不对,连忙低头闭嘴。倒是那几个和尚,不管来了什么人,我自岿然不动,照样一边敲木鱼一边念经。
贺敏敏心想难道这些都是林阿根过去的那些“道上兄弟”不成?
她想到了,师娘自然也想到了,本来就憔悴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
老头子们列成两对,给林阿根上香,动作煞有介事,有点香港动作片里的黑帮人物的味道。
上完香,带头的那个走到林师娘身边,非常老派地拱了拱拳头。
“阿根嫂,节哀。”
林师娘被吓到了,靠着贺敏敏的肩膀僵硬的点了点头。
“我是阿根的朋友,你叫我阿光就好了。
“今天来,除了给阿根兄弟上香,主要还有一件事情,要请阿根嫂为我们做主。
“冤有头,债有主,阿根走了,不知道他欠我们的钞票接下来是个什么说法?”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上
江天佑和军军把那群凶神恶煞般的男人送到弄堂口,再一步一挪地转回灵堂。
邻居们站在各家门前冲着他们指指点点,林阿根在证券交易所跳楼身亡,死于非命本来就已经足够引人争议。要不是顾忌这家人还在办丧事,他们就差跑到门口来打听了。
到了夜里,林阿根的徒弟们下了班,陆陆续续赶过来。
院子里哭声一片,这回个个真情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