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灯下,贺敏敏发现李婉仪身上的伤口简直是惨不忍睹,她甚至看到了烫伤——那个畜生竟然用烟头烫她!
他以为李婉仪是什么?女奴?还是牲口?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贺敏敏拿着棉签的手不住地发抖。
她看李婉仪局促的表情,渐渐明白过来。
“因为那三万块钱?”
李婉仪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却已经交代了一切。
“我,我以为这是你的私房钱……”
贺敏敏后悔不已,如果知道这是耿恩华的钱,打死她都不会用的!
“不,这是这么多年来我们一起存的家庭基金。”
李婉仪告诉贺敏敏,她和耿恩华结婚后就在银行开了一个共同户头,每个月往里面存一笔固定的钱。等他们将来有了孩子,可以用作教育基金。
“你没有和他商量过就取出来给我了么?”
贺敏敏心想要是因为自己和江天佑的缘故害他们夫妻失和,那罪过可就大了。
突然,李婉仪嗤笑一声。
“我本来是想告诉他的,但是这段时间单位很忙,他一直住在办公室里,直到昨天才回家。”
李婉仪眼神微动,没有血色的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结果昨天一回来,就问我要这个户口的存折。
“他看到余额,跟疯了一样大声质问我把钱弄到哪里去了。我吓坏了,跟他解释说借给朋友调头寸。他二话不说就扇我巴掌,说我是个小偷,偷了他的钱给外头不三不四的人。”
李婉仪不明白,怎么他们两个人一起存的钱,自己用了一下就成了小偷了呢?
“他说他乡下堂弟等着这笔钱盖房子娶媳妇,他早就答应老家的人会寄钱回去。现在钱没有了,让我马上想办法。我哪有什么办法?”
李婉仪说拿不出,耿恩华就逼她去向丈人丈母娘借。
李婉仪不肯,他先是用玻璃尺抽,再用烟头烫她的胳膊,说要是拿不出钱,就别想离开这间屋子,更别想去上班。
“然后呢?”
贺敏敏听得牙齿不自觉打颤。
她想不通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忍得下心去折磨自己的妻子呢?那是与他同床共枕的妻子,不是阶级敌人啊!
“然后我趁他上厕所的时候逃出来了……我以前被他打的时候,都不敢喊,就怕被邻居听到,更加不会逃走。所以他掉以轻心了,还真的以为我会在原地乖乖等他呢。”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来找你……
李婉仪突然抬起头,笑了笑,“敏敏,你知道这次为什么我要逃么?”
贺敏敏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感觉莫名地恐慌,眼前的婉仪让她陌生,眼神中带着一种长期被压抑后不自觉的癫狂。
“因为……我怀孕了。”
李婉仪拉过贺敏敏的手放在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