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楚的眼神?比她颈上血痕还要触目惊心?。也是从?那一刻起,虞令淮知晓何为痛彻心?扉。
“怎么?,你不说话就想糊弄过去?”
虞令淮如?梦方醒,容绪不悦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生动的,鲜活的,不似梦中那般枯槁易折。
他忍不住抚触她的手。
轻轻的,像是托住一片晶莹欲融的雪花。从?手指梢梢,到半截手指,再到握住整只手。
这种煽情氛围让容绪感到不自在。嬉笑怒骂才更像虞令淮。
但他死里逃生,饶是拥有?较为坚韧的心?性,也会一不当心?展现出脆弱,或是彷徨吧。
容绪兀自猜测着,默许了虞令淮的行为。
她衣冠楚楚站着,他则带有?些许病气坐在床边,是他在主动而渴望地伸出手够她,犹如?虔诚的信众在祈求神?女赐下恩泽。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十分荒诞。”虞令淮吻着容绪的纤纤手指,说话时唇瓣上下开合,轻触在她肌肤上。
容绪被微热的气息弄得有点痒,垂眸看他。
虞令淮恰好抬眸。
视线相撞的一刻,他微微皱眉,又很快扬起一抹欠揍的笑。
“又?哭又?笑的,做什么。”容绪嘴上不饶人。
虞令淮摸摸她发丝,问:“我昏过去多久?”
“六个?时辰。”
“喔,六个?时辰——”他特意拖长了音调,笑嘻嘻看她:“这六个?时辰皇后娘娘未曾休息?我瞅着都憔悴了。”
“是啊,我生怕刚嫁人就成了寡妇,名声不好。”容绪毫不客气,“所以请你长命百岁。”
“百岁太长,都成老不死了。”虞令淮口吻挑剔。
容绪:“不是你说要活到一百二十岁,纳三十六个?小妾吗?”
虞令淮:“……”
这话还真是出自他口,抵赖不得。
说到三十六个?小妾,两人不约而同想到那位来?历不明的女子。
“你审过了没?”
容绪微愕,“那是你的救命恩人,又?不是犯人,值当用‘审’这么?重的词?”
论到这一点?,虞令淮像是受了刺激,一字一句地强调:“就算是救命恩人,也越不过你。”
容绪不动声色地盯他两息:“你在心?虚。”
被瞬间揭穿的感觉很不好受,虞令淮嘀咕道?:“这兴许就是青梅竹马的坏处。”
“我洁身自好,为你守身如?玉,我心?虚什么?。”虞令淮梗着脖子,虚张声势。
忽然,脑海中闪过什么?。
虞令淮表情严肃起来?,一把抓住容绪的手,目不转睛凝视着:“如?果我真纳了三十六个?小妾,你会如?何?”
“三宫六院哪止三十六个?妃嫔,我怎么?管得了你。”
“说认真的!”
见他急了,容绪也不再玩笑,沉吟道?:“你纳头几?个?妃嫔的时候我就不乐意了,八成会和离回娘家,等不到看你们三十七人相亲相爱的生活。”
“对啊,这就对了!”
虞令淮彻底坐不住,一猛子站起身,双手捧起容绪的脸,高兴地啵啵啵连亲好几?下。
“你脑内生疾了?”容绪嫌弃地用袖子擦脸。
“是,正是,很是!”虞令淮道?:“我怀疑有?人在操控我的梦境。”
容绪动作一滞,回味着他这句话。
而虞令淮因为过于兴奋,根本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喋喋不休说着:“你我再清楚不过对方是什么?人,即便做梦,管它有?意识无意识,人物?的性格反应也应该符合基本认知。而我那破梦里,我都不稀得说,你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