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直勾勾地盯着他,“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说过想要嫁你,我的这个想法从来没变过,只不过因为你那套这辈子不会娶妻的说辞而只好作罢。”
苏淮卿面露诧异,“你那时不是因为想招赘婿,又看我是侯府世子不合适,主动收回了求嫁之言吗?”
许知意微妙地眯了一下眸子,叹息道:“那不过是糊弄你的话……”
“我是商人,商人最是重利,完全可以花重金买断那些花茶手艺。我如此费心思与你维持联系,你就从来没想过还有别的原因吗?”
许知意清楚,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没那么在乎,所以不会想得太深罢了。
见过他对季楠思的在乎,再反观他对自己的态度,许知意难得尝到了挫败感是什么滋味。
苏淮卿沉默了良久,无奈道:“你这般能力出众的女子,平日里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若是想,轻易便能找到优秀合适的夫婿吧?
今日将话说开了,他们便再也做不回原来那种君子之交的友人了。
“抱歉,过去几年是我蠢钝,今后咱们还是断了往来吧。至于那些花茶手艺,便按刚才所说,你用重金买断吧,一切账目皆由你定,我不会有异议。”
许知意错愕地瞪起眸子,“你竟这般轻易就要与我割舍?”
“抱歉。”苏淮卿颔首作揖,“另外还请你告诉我楠思往哪个方向去了,追不追得上,也要试过了再说……”
许知意握紧了拳,指甲嵌入了掌心几分。
她转身走到桌边再次倒了杯水,暗暗取出怀中的药瓶,抖了点粉末进去。
“你才刚醒,尚且没有完全恢复,若是要赶路,再喝杯水再走吧。”
苏淮卿接过了那杯水,一饮而尽,“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看出了许知意眼底的意味深长,顿感不妙。
“你……”
才刚说出了一个字,苏淮卿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感强势袭来,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许知意也失去了轮廓。
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
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苏淮卿重重摔在了地上,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地面,眼皮彻底合上。
许知意默默睨着他,没有上前去扶。
“什么声音?”外面传来了询问声。
袁烈刚刚照顾完弟弟,想着过来瞄一眼苏淮卿的情况,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不同寻常的动静。
他绕过屏风走进里间,大惊道:“苏老弟!”
暴雨过后,城墙上的青砖表面残挂着不少水珠。城门外偶有几只鸟儿落在道路上,啄食着被雨水打落的果实或是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