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巧……”季楠思叫住了她。
含巧回身疑惑望来。
“咱们回府吧。”
回国公府的路上,季楠思心乱如麻,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有些无措。
她和苏淮卿不欢而散,她虽有心立马去和缓这段关系,可父亲的事情还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稍加处理不当或许会引得前世国公府的灭门惨案提前。
马车临近国公府,季楠思强行调整好心绪,镇定自若地下车。
李守出来笑脸相迎,“小姐,您回来了?”
季楠思颔了一下首,“我父亲在哪?”
“老爷这会儿应当在书房中。”
“李叔,我去找父亲,若是晚膳前我俩还没出来,你便让母亲和兄长先行用膳,莫要派人来寻。”
李守虽然心中有疑,还是答道:“我明白了,您放心去吧。”
季楠思步过前庭,顺着回廊往父亲的书房找去。
书房的门开着,外边立着两名侍从,见季楠思来了,远远作揖。
季楠思走过去轻轻扣了扣门环。
季梁正伏在案台上写着什么,听到声音直起身子,“思思?”
他匆匆拿过几本书将那张正在书写的宣纸盖住,绕过案台迎了过来,笑道:“你怎么来了?”
季楠思暗暗将他的举动收入眼底,“父亲,我有话想与您谈,请您屏退左右。”
季梁顿了顿,转眼吩咐屋内外所有侍从都退下。
季楠思抬手关上房门。
“思思,你想与为父谈什么?”季梁疑惑道。
女儿一向自立,遇到事情都会自己拿主意,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郑重其事地来找上他。
季梁抬手示意向一旁的交椅,“来,别急,与为父慢慢说。”
季楠思顺从地走过去坐下,季梁则坐在了相邻的交椅上,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季楠思提起桌上的茶壶,摆好两个茶杯,一边倒水一边垂眸道:“上次慈溪山我被贼人劫持,刻意瞒了您些事。”
她将其中一杯茶水推了过去,“那贼人说之所以劫持我,是因为与您有仇。”
这事季楠思之前并未向季梁提起,因为她知晓父亲的心中有块难以愈合的疤,与他做骠骑大将军的经历有关。
慈溪山那日,那壮汉说与护国公有家破人亡的仇,大抵指的便是父亲任骠骑大将军时候的事……她并不想去戳父亲的伤痛,所以才将这番话拖到现在。
季梁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竟有这事?”
在季楠思看来,父亲着实不会演戏。
他此时这副微微惊讶的反应,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想必是之前就已经从临州乱党的口中知道了吧?
“父亲,秋猎那日,您与临州乱党暗暗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