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没有个脾气呀?一声不吭就离开我了,别管是不是为了救我,但是他就是离开我了!一连消失就是三年,人的身体不醒,也不变成小动物回到我身边,现在好不容易醒了,还不肯见我?
萩原研二把我当成什么了?苦手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吗?开玩笑,我开门英子可从不挖野菜,能等他三年也就是……
别管,别管!
反正就是,萩原研二你要是不想见我,那就再也不要见到我了!
松田阵平都可以见,凭什么我不可以见?是幼驯染比他没追到的女朋友还要重要吗?
对啊,萩原研二又没追到我,他还不想见我?
他以为他拒绝的是谁的探望!拜托,我可是皇帝,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来享福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能面刺寡人之过者,诛九族。上网谏寡人者,处极刑。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赐自尽。萩原研二居然敢不让我进去看他?
拉黑!拉黑!
我愤怒地从鼻子里出气,转身就要走。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病房里飘了进来:“英子,进来吧。”
“我不进,我要走了!”
“英子,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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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真可恶。
我居然又被萩原研二的装可怜骗住了!
……可是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怜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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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gi刚醒的时候话都说不出来,应该是躺太久了,现在也没办法站起来。”松田阵平很有眼色地看看我,又看看萩原研二,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就说,“我去看看医生,你们先聊,你们先聊!”
松田阵平跟风一样地跑掉了,还不忘把门小心翼翼地关上。
我没回头去看离开的松田阵平,只是站在床边,打量着病床上的男人。
病房里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气味,我经常会来,闻着闻着也就习惯了。还有习惯了的遮住日光的素白的窗帘,以及躺在床上瘦得都要脱了形的男人。
算起来,萩原研二的身体已经失去意识和知觉地躺了七年。在过去的三年里,我见过很多次他如同折翼的孤鸟一样陷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怎么也叫不醒的样子。
现在他终于醒了。
再多的营养液也不能真的弥补好好活着的样子,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泛着不健康的青灰,颧骨很高,眼窝深陷,下颌还有青茬,终于睁开的紫罗兰色的双眸一点也不比他作为开门猫陪在我身边时的明亮有力,却还是认真地看着我。
就像在看阔别已久的珍宝。
我咬了咬下唇,在椅子上坐下,但还是记仇地问他:“为什么最开始不让我进来?”
“因为……”萩原研二露出一个虚弱无比的笑,搞得我负罪感好重啊,就是那种怎么能责怪病人,和病人生气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