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不论王婆面上怎么张望,潘金莲就是保持住一个胆小害羞的形象,一边缩在屋内不出,一边算着西门庆出现的日子。
终于,在潘金莲夜以继日的观望下,西门庆带着家丁摇摇晃晃地出现在街尾,堪堪路过木楼。
武大郎与潘金莲先前搬来的木楼恰巧伫立在拐弯处,右侧邻家只有一条狭小的近道和空无一人的宅子,左边的人家更是早出晚归,时常不得人影。
街上也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得一个生人。
但临街的王婆茶摊倒是个很好的地段,恰好处在进出口的位置,忙碌时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西门庆能逛到这里,属实是两人命中注定有此一遇。
日头高高地挂在天边,灼热的光线撒在街边的草丛上,传来阵阵聒噪的虫鸣,扰的人心烦意乱。
西门庆便是如此。
穿成潘金莲的第十四天
西门庆的出身并不高贵,他从小闲游浪荡,因巴结官府而暴发,成为有名的殷实人家。
但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好色又霸道的混混模样。
此次出门便是晓得西市有个赌坊正盘活,西门庆打算去玩场大的。
可谁知道这小厮不识路,两人便迷迷糊糊地进了这空无一人的偏僻巷子。
这让他有些恼怒,一脚踹上身边唯唯诺诺的家丁,面上恶狠狠地道:“你还能做些什么,连指路都做不好,当真是吃白食了。”
家丁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冒头,任由打骂。
西门庆心中的怒气消了些许,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两侧接二连三的住所都紧紧关闭了大门,连着窗户都未开着半扇,尽头的角落处似乎有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
西门庆微微眯眼,展开的折扇快速折叠起来,轻打在另一只手掌中,“走,前面瞧瞧。”
身后的家丁唯唯诺诺地点头,忙不迭地跟上,生怕再惹恼了主家。
潘金莲早就注意了两人的动向,在他们准备走过来时,便转身下楼,踩着视角盲区来到李家巷子。
她手中挎着一只熟悉的木篮子,肤如凝脂,面若桃花,伸手理了理额间落下的鬓发,多了几分随意的灵动,尽显少女气息。
身上沉稳的气息在思索间缓缓沉淀,转而升起的是一股明媚的天真和春日的烂漫,引得人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