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妥吧。”
曾经渴求却不得的珍宝如今就摆在他的面前任他予取予求,日向宁次也曾幻想过这一幕,他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但事实上,他有些害怕。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吐字也十分艰难。
“身为分家……”
“宁次。”女孩起身。
她比宁次小了三岁,身高比他矮了半个头。但现在宁次跪着,她站着,她俯视着他。
“我说过了,这个家里,只有我一个主人。所以日向一族现在已经没有所谓的宗家和分家了。”她冷冷地说道,“所有人,都臣服于我。”
日向宁次睫毛微颤,伏下身体,回道:“是我错了。”
房间的气氛很是僵硬,宁次额头点地,等待着她的命令。
如果是日向日足……现在自己恐怕已经在地上打滚哀嚎了。那个男人会毫不留情地催动咒印,让他感受痛苦。
“唉。”他听见她叹了口气,“算了,慢慢习惯吧。”
她蹲下,用食指勾住他的下巴,让他把头抬了起来。
她的大拇指轻轻擦过他的额头,那个印记从此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催动了。
“去吧,我的小鸟。”她轻声细语地说道,“笼子会是你疲倦时的巢穴,而不是束缚你的枷锁。”
日向宁次身体一震,透白的瞳孔中印出了她怜爱的神情。
他怔怔地看着她。
“雪枝,日向日足有动静了。”
日向宁次跪坐在边上,将茶杯递到了她的手中。
睦月雪枝信手接过,随意地问道:“他做了什么?”
日向日足虽然被剥夺了族长之位、被打下了“笼中鸟”的印记,但睦月雪枝并没有将他杀死,他仍旧在日向一族中苟延残喘。
有人说她是心软了,甚至暗暗嘲笑她终究是个孩子,不懂得斩草除根。
但睦月雪枝知道,她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若她是在走称霸路线,日向日足早就成为了她杀鸡儆猴的“榜样”。但她在走恋爱路线,所以还是收着点吧。
想到这里,睦月雪枝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日向宁次。
黑色的长安顺直地垂落在脸颊两侧,让他显得有几分温婉。但就是这样看似好说话的人,也让她失败了一次。
‘鸟儿……鸟儿……’十九岁的日向宁次躺在散发着焦味的土地上,血液从他的身体里咕咕流出,看见朝他飞奔而来的少女,他露出了一个惨然的笑容。
‘怎样……才算是飞出了牢笼呢?’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在生命的最后说道,‘不过是从一个笼子……飞到了另一个笼子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