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还不知道吧!”坐在尚连身旁的娇媚女子为尚连斟满了酒,笑眯眯的说道:“咱们的这位尚公子乃是梁州游侠,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浪子侠客。”“哦?”楚天耀一听这话,望了尚连一眼,“游荡江湖仗义行侠,兄台真乃豪杰也!在下佩服之至!”“呵呵”尚连放下酒杯,望着楚天耀的目光有些鄙夷,“我看这位兄台身着不凡,想必来历也不简单吧?我区区一游荡浪子,怎能与你相提并论?”话虽是好话,但任谁都能听出她话中的讥讽之意。“呀!”坐在楚天耀身旁名为娇妹的少女突地捂嘴尖叫起来,她伸出脆嫩的手指,指向了藏春楼一楼大堂的一位青衣书生,“那是张学子!”“张学子?”听到这话,坐在尚连身旁的那名娇媚少女也连忙转头望去,“张学子竟然来了,他可有段时日没来了。”“这张学子魅力这般大?”楚天耀啧啧出声道:“他一出来两位姑娘眼中怕是没有我与尚兄喽!”“哎呀,瞧您说的,怎么会呢?”娇妹玉手轻捶,靠在楚天耀的怀中,娇滴滴的说道:“您呀,是不知道那位张学子的名头,他呀,对咱们这些青楼女子来说不一般。”娇妹这话倒让尚连有些不解,问道:“怎的?那书呆子模样的家伙来历非凡?”“我的爷!”那靠在尚连身旁的女子嗔笑道:“张学子诗才斐然,二位爷都知道,像奴家这等青楼之身的女伶,若得一才子赠诗,这可是活生生的金字招牌,那身价,还不得蹭蹭的往上涨呢!”“是呀!”娇妹在旁附和道:“咱们藏春楼那小桃红,就是前月有幸得那张学子赠诗,才在咱们顺江名声大噪的呢!”说着,她的语气多有吃味,“往前不过十两银子的货,现今,您猜怎么着?”“没有一百两人还不见客呢!”楚天耀听后露出了然之色,写诗赠妓,这种事虽难登大雅之堂,但在民间却是些风流佳话。就是他前世所知的许多古代大诗人,也给所谓名妓写过许多流传千古的诗句。“穷酸书生卖弄浅才!”尚连不屑地撇撇嘴。楚天耀一乐,正欲开口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起来。“爷他娘的没带钱啊!”楚天耀心中一颤,暗骂道:“钱都在傅少卿和启翔那两夯货身上!”“一国之君来这鬼地方本就有失体面,若还被传出个白piao的风声”楚天耀不敢想下去了,突然凑到尚连身旁,表情尤为尴尬,“尚兄,在下出来的急,身上未带银两,您看”“你没钱?”尚连忽地叫出声来,她这句话可让边上两个女子都听到了,二女同时面露讶色,刚才还对楚天耀热情似火的娇妹瞬间变得冷漠起来,站起身来,望向楚天耀时,满脸皆是嫌恶之色。“草你姥姥!”楚天耀只觉臊得慌,心中暗骂:“你他妈吼个鸡毛啊!”“这位少爷,您没带钱来这欢场寻欢,未免太不把咱们放眼里吧?”娇妹冷冷地看了楚天耀一眼,朝着外边的龟公喊道:“吴大洋!你给老娘揽的什么客?”那龟公猛地跑了进来,听娇妹说完前因后果后,脸色也阴了下来,“这位公子,您今天若不给咱一个交代,我们只好把你抓到兔院了!”楚天耀一听“兔院”二字当即大怒,他当然知道兔院是啥意思,这是要把他当兔哥卖了当钱呢!“你瞎嚷嚷什么?爷会没了你的钱?”楚天耀朝着龟公骂了一句,随即又凑到尚连身旁,悄声道:“尚兄,你我相识一场,也是有缘,你看,能不能借我点银子?你放心,待出了这藏春楼,我一定加倍奉还!”“嘿!”尚连冷笑一声,继续喝酒,就当没听见。“我草你”楚天耀心中大骂,整张脸都黑了。就在楚天耀尴尬不已之时,楼下却传来了一阵骚动。那备受追捧的张学子此时正握着一靓丽少女的玉手,轻声道:“丁香姑娘,今日与卿相逢甚是有缘,在下不如送诗一首,如何?”“哇!张学子又要作诗了!”“便宜丁香那死丫头了!”张学子瞬间吸引了那娇妹和另一名女子的注意,二女同时将目光望向了楼下,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羡慕之色。那张学子稍稍沉吟,吟声道:“夜卷浓月吹春晚,楚楚动人若娇兰!”随即,他望向那名为丁香的少女,尤为深情的道:“藏春楼里百花艳,唯有丁香最扎眼!”“好!”“好呀!好诗!”啪啪地鼓掌声伴随着一阵叫好起哄将整个藏春楼的气氛都炒热了起来。“奴家谢学子赠诗!”那名为丁香的女子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润,羞怯怯的道:“奴家,奴家愿陪公子以谢此恩!”说着,她还伸出玉手拉了拉张学子的腰带。那张学子闻言,眼中精光乍现,摸着人家的小手便朝楼上的阁楼走去。,!“丁香这死丫头!”望着楼下的娇妹咬了咬银牙,恨恨的道:“要大涨身价了!”陪候尚连的那名女子也尤为羡慕,酸溜溜的道:“这种好事我怎么就遇不上呢。”“哼!”娇妹哼哧一声,继而转头不善的看向楚天耀。“这他奶奶的也叫诗?”一旁的楚天耀在听完那所谓张学子做完的诗后腹诽道:“就这种破诗还能受到这般追捧?我滴妈!”“诶!人作诗能白piao,我怎么不行?”楚天耀脑中灵光乍现,脸上浮起了笑容。“你看什么呢?”娇妹望着楚天耀,声音冷漠,“今日你若不把酒钱结了,你别想走出这里!”听到这话,那龟公招了招手,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壮汉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姑娘莫急!”楚天耀展开折扇轻晃,淡淡的说道:“在下今日来此确实急了些,身上未带银钱。”听到楚天耀承认没钱,龟公及娇妹的表情都变得格外难看,那两名壮汉顿时靠的更近。楚天耀不急不忙地收起折扇,淡笑道:“不过,在下略通诗律,也可效仿那张学子,为姑娘留诗一首!”一听这话,在场所有人都愣了,边上喝酒的尚连更是放下酒杯,嗤笑道:“兄台,我观那张学士好歹有几分才学!至于你嘛,嘿嘿,我觉着难哦!”笑罢,尚连心中暗笑:“就凭你?作诗?一个昏聩无才的昏君!”“呵!”娇妹翻了个白眼,冷笑道:“这位公子,你可知那张学子是何人?人家是国子监学子,最为金贵!”“你以为是你能比的?”娇妹的不屑之色毫不掩饰,在她看来,一个来欢场寻欢连钱都没带的衰人,与人家张学子国子监学子的身份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自然不相信楚天耀能有什么作诗的才华。“就是!你以为堂堂国子监学子是什么人都能够比的吗?”“穿的人模狗样!没钱来这找娘们,还想学人才子赠诗?你也配?”“一土鸡瓦狗!贻笑大方尔!”由于楼上的骚动声较大,霎时间引起了周围许多人的注意,在听到楚天耀要作诗与张学子作比时,一声又一声的嘲讽声从周围传了出来。“诸位莫急!”对于周围愈演愈烈的嘲笑讥讽楚天耀没露半点怒色,相反尤为放松,“先听完我这首诗后,诸位对在下再行口诛也不迟!”“切!到听听你能作出个什么鸟来!”“为了几两酒钱,只怕要贻笑千古喽!”周围的嘲笑声减弱了大半,但仍有不屑的冷哼从四周响起。楚天耀不慌不忙,呼了口气,沉吟道:“如今深觉春楼乐,今时年少春衫薄。”前二句一出,全场顿时安静,只听楚天耀扫视全场,端起酒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好一个满楼红袖招!”“大才!”“今日闻得此诗,不枉风月二十年!”“好诗!绝句!”犹如雷鸣般的鼓掌叫好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而那刚刚还面露凶色的娇妹,此时已愣在了原地,双眼蓦地发红,随即脸上很快又泛起了激动的红润,“公子!此诗!真是赠予奴家?”“不错!”楚天耀落座后靠,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潇洒飘逸,“赠予佳人,唯吾所愿!”此言一出,霎时又引起一阵轰动。而坐在楚天耀对面的尚连,此刻已然傻眼,她望向楚天耀的目光尽是不可置信之色,心中震惊:“这这就是被人称为昏庸无用的昏君?光凭这份出口成诗的才气,只怕是先帝都比不了吧?”“奴家谢过公子!”娇妹热泪盈眶,她不是感动,是激动的落泪。“这位小哥,你于今晚留下绝句,可否留下姓名?”“不错!公子如此大才,吾愿与公子痛饮!”“如若不嫌,今晚公子的酒钱花销,在下全包了!”一阵叫好之声响起,楚天耀站起身朝着周围抱了抱拳,“在下名黄三,今日之作,完全是在下随性而为尔,诸位谬赞!”说着,他又望向了一旁激动的娇躯颤抖的娇妹,淡笑道:“姑娘,不知赠予此诗,还需交付酒钱否?”那娇妹俏脸一红,羞答答的道:“公子说笑了,此诗一出,奴家愿以身作陪,以谢恩客。”“虚伪!”一旁的尚连冷哼一声,放下酒杯往桌面上扔了块银锭,头也不回地走了。“诶!”楚天耀叫唤一声,立马跟上,“尚兄等等我!”【本章出现的诗句原文为唐代韦庄的《菩萨蛮·如今却忆江南乐》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为了附和情节氛围,稍作改动了一二,至于为何没写全,咳咳,是因为后边半段不太应景。诸位读者老爷别太在意。】:()开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