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刚在自己寝宫用过午膳的楚天耀正欲推开殿门摆驾御书房时,就瞧见傅少卿一路小跑到他面前。“老奴参见万岁!”傅少卿朝着楚天耀躬身行了一礼,道,“镇关候与穆都督前来觐见,老奴见他们二人似有要事要与您商谈,便将他们二人留在了御书房。”“这傅少卿,可真真是个贴心的奴婢。”楚天耀心中泛起一阵欣慰,笑道:“好,那就去御书房。”“是!”傅少卿当即点头,随后朝着身旁伺候楚天耀的太监们喊道:“圣上拜驾御书房!”“这才几步路,摆什么架!”楚天耀笑骂一声,“朕哪有那么金贵!陪我走吧!”~~“两位舅舅久等了。”一入御书房内,楚天耀便瞧见朝他叩拜行礼的穆家兄弟,“咱们都是自家人,无须这般客气。”说着,楚天耀朝傅少卿摆摆手,傅少卿立即将穆家兄弟二人扶了起来。穆忠武神态恭敬,道:“承蒙陛下厚爱,但君臣之礼不可废。”“大舅有心了。”楚天耀感慨一句,又望了一眼傅少卿,“瞎了不成?还不快给朕两位舅舅赐座!”“老奴该死!”傅少卿连忙点头,示意身边的两个小太监,很快便拿着两块软垫垫在了地面上。一声大舅让穆忠武瞬间愣神,看着眼前这个英武非凡的外甥,心中隐隐感动。“陛下对我等真是”刚坐下的穆忠君感慨一句后,随即又抱拳正色道,“今日我与兄长特来面圣,是有许多事要与陛下说。”平日穆忠君都是莽撞直性的模样,此刻见他面色略有严肃,楚天耀便知多半没有好事。“二舅请说。”穆忠君稍作沉吟,开口道:“现今五军都督的许多官员虽未换,但却与旧日大相径庭了。”一听这话,楚天耀很敏感的察觉到了问题,眯了眯眼,“五军都督总体架构未变,二舅却说与往日大不相同,可是指的地方?”穆忠武当即起身,抱拳回话:“陛下料事如神。尽管现在五军都督府总体架构未变。但臣昨夜细查地方军队时,却发现了几处端倪。西宁,益州两地的都司都指挥使都已经换了人。”“不仅如此,臣与兄长昨日查阅时还发现,不少地方都司的都指挥使已被人送来检举书信。”穆忠君在边上又接了一句。楚天耀闻言双眸一寒,这是有人在穆家兄弟身陷囹圄之时,偷偷对地方军队做手脚呐西宁,益州。是了,西宁与益州相邻,这两处的地方军队为何会突然换了最高长官,这对谁最为有利?“我这弟弟齐王手段还真够了得啊。”楚天耀心中冷笑,随即他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西宁与益州都司都指挥使被换,若这背后是齐王的手笔,其所图不过是为了换上自己人。那其他地方的都司指挥使,又是否存在被齐王收卖的可能?是了,除了西宁与益州两地外,其余地方都司说不定还有他齐王的人。一想到这,楚天耀差点冒出冷汗,若真有一日整个大宣的所有地方都司都指挥使都成了齐王的人,届时齐王振臂一挥,只怕整个大宣地方兵马都会立刻响应吧?“最可怕的是,地方都司都指挥使更换,自己这个皇帝竟毫不知情。”楚天耀心中冷汗连连,望着穆家兄弟二人,格外郑重的道:“此事非同小可。”“一省都司指挥使任用不可儿戏。”楚天耀来回踱步,望向穆家兄弟二人,沉声道:“既二位已官复原职,往后都司指挥使任免情况需第一时间上奏给朕。”“是!”穆忠君从楚天耀这句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低声道:“那新上任的西宁、益州都司都指挥使”“就地罢免!让原来的都司指挥使继续接任。”楚天耀冷声道:“此二人被选任为一省都司指挥使未等朕许,如何做的数?”“臣,遵旨!”穆忠武与穆忠君同时叩首。“新上任的西宁益州二地都司指挥使,究竟由谁举荐确选,二位要给朕查个清楚。”“臣,明白。”两人虽是武将出身,但都不是傻子,听到楚天耀这话便明白了他的深意。即使楚天耀不说,他们也要查个水落石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一省都司指挥使,这已经是触犯到他们兄弟二人的权柄了。“往后,要多麻烦两位舅舅了。”楚天耀亲自将穆家兄弟二人扶起,言辞格外恳切。穆忠武脸色泛起红润,颤声道:“陛下此等厚爱!臣兄弟二人又岂能不誓死效忠?”“唯誓死效忠陛下尔!”穆忠君声音哽咽。穆家兄弟二人表情都甚为触动,神态尤为激动。只怕此刻楚天耀让这二人立即为他去死,他们都不会有半点犹豫。楚天耀也是大为感动,拍了拍穆家兄弟二人厚实的肩膀,朝着身旁的傅少卿说道:“待二位舅舅离宫时,从朕的内库中取出两份金茶给他们带回去,金茶驱寒,二位舅舅被关在大狱许久,想来身子会沾上些许湿病。”“陛下”穆家兄弟二人感动难言,几欲落泪~~待穆家兄弟二人走后,楚天耀脸色瞬变,就如万里晴空突然乌云遮天般,显得格外阴郁。“前几日朕看了你新上报的内监机名单。”楚天耀走到御座前,轻轻敲打着案台,沉吟道:“虽比起初建时要强了不少,但还不够。”“京中诸臣府中,必须得有最少一名内监机的成员隐匿其中。朕要知道他们每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见了哪些人,搂着哪个女人睡觉,乃至他们吃饭时的仪态,睡觉时的姿势。你,可明白?”听到这话,傅少卿身上莫来由地冒起一阵寒气,忙不迭地跪地应声:“老奴遵旨。”“唯有坐在这个位置,才知古往今来帝皇为何多疑。”楚天耀拍了拍御座,心中暗骂:“你他娘的太招人稀罕了!”:()开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