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猛摇头,“没有,我没有。”白氏的其中一位族老,一脸嫌恶的蹙起眉头,“你没有?且不说你拿了多少你自家的东西贴补娘家,就只说白崎家的豆腐、白崇家的草药,你就没少往娘家倒腾。”另外一位族老也道:“你娘家那些人,哪次找白崇看病给过药钱,哪次问白崎一家拿豆腐给过粮食或者铜板?还有你,这些年你偷摸儿让人给你娘家捎了多少回白拿二房的豆腐,要我把证人都找出来帮你算算数目吗?”白峻闻言不由又惊又怒,“我不是和你说了,不许再去二弟家里白拿豆腐?”王氏目光躲闪。白峻确实说过,他还专门找过白崇、白崎,让两家别因为是亲戚就白白便宜了王家那些脸皮厚的。白崎、白崇两兄弟也不想总被王氏的娘家人当傻子,但白崎一家总不能连王氏的面子也不给,王家人赊账不行,自家大嫂要拿几块豆腐回家炖,白崎一家总不能也伸手问对方要钱。至于白崇,他是大夫,就算王家人上次厚着脸皮没给钱,下次请他去看病,他还是照样得捏着鼻子去,顶多如果对方的病不是很着急,他就只开方子不开药,让他们自己去县城医馆买药去。两兄弟可以说都已经尽力了,可要脸的人在对上不要脸的人时,十次里面却总有八次要吃亏。王家人对付白崎一家的办法,就是让王氏打着大房的名义去拿豆腐,对付白崇的办法,则是直接把病人带到他家里,他不给开药,他们就赖着不离开。虽然以宁翠芝那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们几乎每次都会被她喊来的白氏族人给架出去,但他们也几乎每次,都会偷摸儿从白景洲家摸走一些东西。有时候是白景洲一家晾晒在院子里的不值钱草药,有时候是他们放在厨房的米面、干粮、油盐。他们不敢多偷,因为太显眼了肯定会被发现,被发现了肯定就会被抢回去,可就算如此,白景洲一家也还是相当厌恶他们。这就好比一只老鼠,它确实每次都偷不走你家多少粮食,但一窝老鼠成群结队的过来,每只都偷摸儿从你家捎带一点东西这行为对他们一家的影响,尤其是心情方面的影响,就大的没办法让人直接无视了。白景洲他奶柳氏曾不止一次后悔,后悔当年没有打听到位,以致于竟让大儿子白峻娶了王氏这种一门心思顾娘家的搅家精。白峻倒是没怪过爹娘识人不清,他和王氏相看时,王氏爷奶,当时的王老爷子、王老太太都还在世,这老两口儿在十里八乡口碑都很好,家里的一群儿孙也都被他们管教的勤快又本分。王氏的娘家人是在这老两口儿过世后,才渐渐把他们的无赖本性给展露出来的。他们不仅占白家人的便宜,同时也平等的占本家兄弟、出嫁姊妹的便宜,但凡是和他们家有亲戚关系的,就没有一个不厌恶他们的。白家人不幸的点就在于,王氏和她那些出嫁了的姑姑、姊妹、侄女不同,人家再怎么也会优先顾好自己孩子,她倒好,她是那种宁可自己孩子饿肚子,饿的嗷嗷哭,也要把家里的食物、铜板偷偷摸摸拿给娘家人的糊涂蛋。白峻骂她她还振振有词,“我不给他们吃,他们难道不知道去他们爷爷奶奶和两个叔叔家吃?咋,我这个当姑姑的都能养着自己侄儿,他们做爷奶、做叔叔的,还不能给俩孩子一口吃的了?”和她完全讲不通道理,白峻只能把家里所有值钱东西都锁起来,然后再把钥匙时刻随身携带。如此虽不能完全杜绝王氏贴补娘家,但她能够私下截留的东西大幅缩减,白峻和他两个儿子起码不用再担心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了。让白峻没有想到的是,他明明都已经严厉警告过王氏别去他二弟家拿豆腐了,她竟还是动不动就偷摸儿拿了送回娘家。这一刻,白峻是真的生出了休妻的心思。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和王氏吵架,白景洲一家怀着颇为无语的心情赶过来时,白峻正用一副心灰意冷的语气对白里正和两位族老道:“还请里正叔和两位族叔做个见证,侄儿今天就把这死不悔改的妇人休回娘家。”王氏一听不由大哭起来,她扑过去撕打白峻,“白老大!你的良心呢?老娘给你生了俩儿子!俩儿子!”白峻一把推开她,王氏没站稳,倒退几步直接跌倒在地。她摔的尾骨一阵阵泛疼,可在场诸人却谁也不肯帮她说话,谁也不肯扶她一把。她看向两个儿子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她小儿子白景鸣受不了被她那么看着,下意识迈前一步,结果却又被她大儿子白景泰拽了回去。不少人看见了这一幕,但他们谁也没有站出来指责白景泰什么。在场诸人都知道,这件事会闹的这么大,完全是因为王氏欺凌黄氏太过,黄氏又不是那种嫁人了就一味忍气吞声的性格。里正和族老们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和白景泰这对小夫妻因为王氏和离,倒不是里正和族老们都信奉什么“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婚”,他们主要还是不想白氏一族的名声,被王氏这种蠢妇给败坏掉罢了。毕竟若完全无错的黄氏最终下场凄惨,犯了七出之条的王氏却连汗毛都没有掉下一根,那以后他们白氏一族是否处事公正,可就要遭到周围这十里八乡所有人的质疑了。届时不仅是有王氏这种奇葩娘的白景泰两兄弟,他们族里其他人家的儿郎,在婚姻之事上都会因为王氏和黄氏的这件事而受人诟病。损害宗族利益的妇人,族里绝不会轻饶了她去,就算白景泰兄弟俩不顾是非对错,全都站出来为王氏求情,族里也绝不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白里正看向白老爷子和柳氏,“七哥、嫂子,你们怎么说?”:()穿成农女后我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