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等我吗?”姬容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逗弄一只可爱的小猫小狗。殷玄礼眼睛亮晶晶地点着头。还没等殷玄礼再凑近些,沈清宵对冷剑便架在他脖子上。“不想死就离她远些。”沈清宵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碴。殷玄礼想把脖子上的剑小心翼翼挪开,却发现这剑在沈清宵的控制下像是焊在脖子一侧,拿不开躲不掉。“姬容你看他!”殷玄礼对姬容喊道。他的语气在沈清宵听来像是在对姬容撒娇。姬容眉心跳了跳,忘了还有沈清宵这一茬。不等姬容说什么,沈清宵便冷声讥讽道:“狗仗人势。”殷玄礼:“……”不等殷玄礼绿茶属性大爆发,沈清宵便放下了剑跟着姬容进了府。殷玄礼感到莫名,“你带他回来干什么?”走在前面的姬容一脸无奈,“若是青冥魔君有那个能耐,麻烦赶走他。”殷玄礼承认,自己现在不是很有能耐。秦素迎上来,却看到了沈清宵,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无措地看着姬容。“主……主人……”姬容神色淡淡,“别怕,他不吃人。”沈清宵看到秦素时并不意外。蜃妖。应该就是虞山镇妖宫逃出来的那个。却一直跟在姬容身边。他在红袖招跟着他们时便看到了。但是如今走近了才看出两人之间气息上的联系。神仆之契。钟山禁术。想来在虞山时,姬容便收服了这个蜃妖为奴。难怪她能轻易离开羲和殿去到金鳞台。但是使出此等钟山禁术,对那个时候姬容来说还是太过勉强。这种高阶禁术只有修为极其高深的人才能驾驭得游刃有余,起码也得是大乘期。修为平平者一有不慎,轻则元气大伤,重则被禁术反噬。姬容显然是后者。如果不是没办法,她也不可能走这一步险棋。若非孤立无援无所依仗,她也不会让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蜃妖跟在身边。任谁看来这种做法都不明智。可是任谁陷入姬容当时的境地,似乎都没有更好的选择。可那时候他在哪里呢?他在做什么?沈清宵沉眸,原本如高山冰雪般清冷清澈的双眼此时仿若覆上一层阴霾。他那时自诩爱她,要照顾保护她,却对这些一概不知。她处境艰难,举目无援,他明明都知道,可是为什么等到她把自己逼上绝路才带她离开虞山?因为囚仙阵?可是至少在离开虞山之前,他不该让她受半分委屈。可是他没有做到。那时候她心里又有多不安?她一直在赌啊。她在赌他是不是真心爱她,愿意为她放弃虞山。可是只要是赌局便只有一半的赢面。他当然爱她,可她信吗?但她还是赌了。因为她没办法。她没有出路也没有退路。想到这里,沈清宵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瓣,鲜血淋漓地生疼着。明明恨她的,为什么还要想这些?他只是怨她用情爱骗他,给了他一场一回想便会心痛难抑的美梦。沈清宵眸光沉沉,眼中漫过难以察觉的痛苦。姬容带着陆九娘走近大厅,沈清宵也随后跟上。殷玄礼问愣在原地的秦素,“他俩到底怎么回事?”秦素:“……大概是沈清宵被主人欺骗感情后始乱终弃?”说完便跟上姬容。殷玄礼:“……”殷玄礼思索了片刻,遽然勾起一抹笑。眸光流转间摄人心魄。衣衫如火焰般在烈风中翻卷。晨间朝霞映照在他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那双深邃的黑眸中,闪烁着如同星辰般的光辉,让人不敢直视,却又无法抗拒地想要看到尽头。“真有趣呢。”秦素看到陆九娘怯怯懦懦的模样,也不忍心对她说重话。只是问姬容:“主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们应该找张士廉对峙。”姬容说。这凡间的事着实麻烦,若这陆九娘方才那番话是假的她倒可以理解,若是真的……真的有为了情郎舍不得投胎的吗?姬容觉得但凡有些脑子的,不管是人是鬼都是趋利避害的。若当真如此大爱无疆的,应该去庙里做神像。总之怎么想都很麻烦。秦素闻言就要去太守府,走了两步又被姬容叫住。“你之前真的有个失散多年的孩子吗?”姬容在她身边低声问。犹记得当年在虞山时,秦素假意邀她合作,还要让她帮她杀父寻子。后来她以为秦素是骗她的。可是看秦素连遇到个女鬼都是同情不已母爱泛滥的模样,姬容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真是有个孩子?秦素羞愧地垂下头,“没……没有。奴家确实想找一个孩子,但那孩子不是奴家生的。”“这样啊,那你怎么老同情她?”姬容指着陆九娘。,!“奴家……奴家也是看她可怜……”秦素说。姬容心里有些不高兴,“我在虞山的时候也挺可怜,你怎么不同情我?”秦素有些心虚,“奴家……奴家对主人更多的是怕。”姬容可是红莲魔君,即便当时被仙门所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了姬容极少在人前示弱,对待大多数人都是一副“迟早弄死你”的眼神,谁会觉得她可怜?秦素觉得只有沈清宵这个品味奇怪的才会:()渣了清冷仙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