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外国人,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严昶继续问。
李成文摇头:“从头到尾都不是我在对接,是张扬和那个人联系。”
严昶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说辞,然后盯着李成文说:“你刚刚说你和他们两个是工地上认识的,你来新海二区多久了?在工地上干了多久?”
李成文:“来了两个月,干了两个月工地。”
“哦?但是你那两个朋友,口供可不是两个月。”严昶翻着口供说。
李成文抓住扶手想起来,发现没办法起来以后,他用力搓了搓手掌:“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们对过口供?”严昶说。
“没有!”他狠狠摇头。
严昶看他这个动作突然笑了一下:“你刚刚下意识点了下头,为什么撒谎?”
“没有,我没有撒谎,我就是来了两个月!”李成文目光闪烁,有些结巴语气上扬。
撒谎者希望有人相信而不自觉上扬声音。
这是撒谎者很容易做出的行为。
“为什么撒谎?”严昶又重复问了一遍,这一遍他语气没有刚刚那么和善,“李成文,想想你的儿子女儿。”
李成文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
“你刚刚说那件事的时候,停顿了两次,你在想什么?”严昶问。
李成文似乎不甘心,咬死了牙不松口。
常生把电脑放到严昶面前说:“张扬没有在工地工作过。”
一百多个人里,没有一个叫张扬的。
被拆穿的人,脸上表情僵了僵。
严昶看着电脑上的资料说:“王峰伟在工地待了多久?”
常生迅速调出资料接着“咦”了一声说:“十多天,准确来说,是十四天,他因为赌博上班迟到被包工头开除了。”
“他们两个工作内容都不一样,李成文是搬水泥的,王峰伟是浇筑水泥的,这俩人很难碰上面吧。”
少年的声音疑惑,李成文额头上出现了汗水。
“你们也没住一个地方啊,王峰伟都没住的地方,他晚上不是去麻将馆就是和其他工人一样住在员工宿舍,你不是在外面租住的吗?”
“员工宿舍四百块一个月。”李成文说,“我住不起。”
李成文住在两百块一个月的地下仓库里。
“你和王峰伟,张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严昶不耐烦的问。
又是一阵沉默,严昶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十四分。
审问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