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心里希望他一辈子都把我记住,再也不要爱上任何人,但是我不能这样做。”
她轻轻抚摸着膝盖上的山楂木魔杖,交代着自己的遗言:“在圣芒戈,他不肯放我走,但是我现在要放他走了。”
“所以你最后还要和他说,巫师的寿命很长,而法朗西斯在他的生命中至多只算十分之一,他应该向朝阳奔跑,而非停留在原地,陷入泥沼。”
她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德米特:“我知道这些话不应该由你传达,但是也没有其他人了,如果我们两个之间是我先死去,请你在有机会的时候把这些话带给德拉科·马尔福。卡洛斯不给我纸笔,断绝了我和外界的全部联络,所以这些事情只能委托你。用我以前教给你的方式,让猫头鹰把信送出去。”
她停顿了几分钟,又说:“我希望这次他可以收到我的信。”
……
“法兰奇。”
即使明知法朗西斯听不见他也看不见他,德拉科还是忍不住轻声呼唤。
她说她从不后悔喜欢和爱上他。
德拉科本已死去的心脏在这一刻重新恢复跳动。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法朗西斯忽然问德米特,她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这里没有其他人。”德米特看了看四周以后说,“法朗西斯,你可能只是太累了。”
“外面也没有人吗?”法朗西斯站了起来,她穿过德拉科透明的身体,径直走向大门,但门口的侍卫很快就把她拦了回来。
“殿下,外面并没有人。”侍卫恭敬的说。
法朗西斯仍不甘心,她又折回窗边向窗户外面看,但仍旧是空荡荡一片。
“我在这里,法兰奇。”德拉科走到她身后,想抱住她。但触摸到的仍只是一片空荡,法朗西斯身体周围的空气都是冷的。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因为体力不支,法朗西斯如今总是休息的很早。她向德米特道别,然后在两个侍女的帮助下慢慢褪下繁复的长裙。当侍女们替她拆解发髻的时候,即使已经非常小心,但仍有一缕金色的长发脱落下来。
它轻飘飘地跌落在地板上,侍女并不在意,对伊莎贝拉公主虚弱的身体早已经习以为常。
哪怕知道触不可及,德拉科仍忍不住蹲下身想要拾取那缕金发。
金色、柔软而冰冷的长发,德拉科碰到了它。
与此同时,一种彻骨伤寒冷迅速席卷了德拉科触碰头发的那只手臂,像是暴露在极寒的天气里,他半边身体都失去知觉,他掌心里薄薄的一层汗已经迅速凝结成冰,修剪整齐的指甲被冻成紫色。
但德拉科没有松手,他只为能够接触到法朗西斯的周围而欣喜若狂。
“马尔福!你在干什么!?”小天狼星迅速察觉到不对,德拉科·马尔福仍站在符阵中央,但整个身体却凝结了一层白霜,连发丝也被冻住。他像一块巨大的散发着寒气的冰,从头到脚都被冻住,而这种凝结的现象一直蔓延到符阵结束的地方。
“哈利,我们得把他拉回来!”小天狼星抽出魔杖插入地面,迅速念动咒语,符阵周围的冰霜慢慢褪去,但德拉科的身体仍被白色的寒霜紧紧包围着。
“怎么会这样?!”哈利焦急地问。小天狼星已经撤掉符阵,但德拉科仍紧紧闭着双眼,被寒气包围着。
“该死的,他动了过去的东西!”小天狼星气急败坏地说。
“速速恢复!”小天狼星用魔杖指着德拉科的心脏,一段柔软的光芒流淌而出,德拉科周身的冰霜逐渐有了褪去的迹象,但仅仅几秒钟过后,它们又重新爬了回来,覆盖在德拉科苍白的面孔上。
“他的灵魂留在了过去。”小天狼星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找不到回来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