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恩和哈利的建议下,法朗西斯这学期选了占卜这门课程。
——这门课程很好混分。
罗恩如是说。
事实也正如此,法朗西斯花了两节课的时间就摸清了特里劳妮的套路,于是心安理得的在占卜课上开小差。
他们这学期的课程安排原本是纸牌占卜和星象,但特里劳妮却总在说一些灵体的事,她甚至建议学生们把墓地作为下次春游的地点,以便观察自己是否有通灵体质。
“老疯子。”德拉科不耐烦地用指节敲打着桌面。
“我今天所讲的灵体并非你们在城堡中总能见到的幽灵,而是一种真正的、超乎于自然之外的生物。只有同时拥有天目和灵力的人才能看见,根据我的观察,你们当中暂时并不存在这种人……但是我有一种方法,让你们和灵体对话……”特里劳妮的嗓音朦朦胧胧,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她双手交叉紧紧握在胸前做出一个祈祷的动作,“这个学期,你们将通过死人的视角,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学生窃窃私语,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通过死人的视角认识世界。
“未来,你们将用死人的眼睛发现霍格沃茨不为人知的秘密……”特里劳妮故弄玄虚地点燃三只白色蜡烛,张开双臂,“现在,像我这样,感受一下你们周围是否有灵体的存在。”
窗户上全都挂着厚厚的丝绒窗帘,阳光一丝也漏不进来,今天壁炉里没有煮茶,但烧了一口锅,里面有一些灰色物质,乍看上午还以为是脑灰质。烛火晦暗不明,摇曳着把特里劳妮的影子打在墙壁上,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神怪。
几个学生有点害怕,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特里劳妮好像很满意他们这种表现,继续鼓励他们感受灵体的存在。
布雷斯张开双臂,隐约感受到指尖上划过一丝凉意,他打了个寒颤,连忙环顾四周。
“告诉我,扎比尼先生,你感受到什么了?”特里劳妮脸上挂着一种和蔼又悲伤的神情。
“好像有点冷……”布雷斯斟酌着说。
“是的……冷……”特里劳妮握着双手喃喃细语,“因为我今天请了一位灵体过来……他是一位可怜人……”
还不等话说完,教室里就嘈杂起来。
“什么?她这个弄了个灵体回来?”
“老疯子!她怎么什么也往教室带。”
“太可怕了,这个灵体不会弄伤我们吧?”
特里劳妮满意地看着学生们议论。
“安静——安静——”她的声音更朦胧了,“他不会做出伤害旁人的事,但如果你们不尊重他……”
特里劳妮忽然缄默不语,几个学生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教室里忽然有人低低笑了一声。
“布雷斯先生之所以感受到冷,是因为窗户被打开了半英寸。”亨德莱单手架在圆桌边缘,他的态度谦和、礼貌,湛蓝的眼眸中却不经意划过一丝傲慢。
布雷斯闻言立刻站起来却查看窗户,果真没有关严。
特里劳妮显得有点生气,又十分震惊,她的眼睛在厚底镜片显得更加大,“我的孩子,很遗憾你……”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而是把眼睛瞪得更大和更圆。
“我不具备天目。”亨德莱帮她把后半句话说完,眉目恢复温和。
特里劳妮揉搓着双手回到壁炉旁边继续她那番灵体的演说。